门被推开，门上的风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第一个顾客上门了。
珍奇立刻停止了整理布料的动作，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完美笑容，上前迎客。
进来的是一位中年雌性小马，鬃毛梳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华丽的紫色服饰，裙摆上点缀着细碎的宝石。
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
不过她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角落里高大的程野，脸上的优雅表情瞬间凝固。
她愣在原地，漂亮的蓝色眼睛瞪得滚圆，足足三秒钟没有动作。
“他……是谁？”
丝兰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直接询问瑞瑞。
“哦，丝兰夫人。”
珍奇的笑容依旧得体，但程野能感觉到她语气的细微紧绷。
“他是我新招的员工，今天刚来，您需要什么服务吗？”
丝兰夫人的目光在程野和珍奇之间来回扫视，怀疑并未消退。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程野那身午夜蓝披风上，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他身上的披风倒是华美，不知道挑选衣服的眼光如何。”
她忽然改变了主意，蹄子在地板上轻轻一点。
“好吧，今天难得来你店里一趟，我就帮你考验一下这个新员工。”
说完，她迈着优雅的步伐，径直站到了程野面前。
一股混杂着高级香水和审视意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好，这位小哥，你觉得我适合穿哪件衣服？”
丝兰夫人昂着头，将这个难题直接抛给了程野。
程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店内陈列的各色服饰，又落回到丝兰夫人身上。
系统没有弹出任何提示。
这也好，说明这个问题不需要依赖外力。
精品屋的每一件衣服都堪称艺术品，但艺术品与穿着者之间，讲究的是一种契合。
这种契合，外人很难定义。
而且，从这位夫人进门时的言行来看，她显然是一位极有主见的顾客。
她一开始就对珍奇说自己只是看看，很可能过去的购物经历中，她并不喜欢店员的过度推荐。
自己现在如果指着某一件衣服强行推销，只会引来反感。
最好的方法，是把选择权还给她自己。
想到这里，程野微微欠身，用平稳的语气开口。
“夫人，这里的每一件衣服，都在等待最适合它的主人。”
“它们的价值，需要穿上它们的小马才能赋予。”
他顿了顿，目光真诚地看着对方。
“我的眼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穿上它时，那一瞬间的感觉。”
“只有您自己觉得美，那才是真正的美。”
丝兰夫人听完，脸上的审视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和毫不掩饰的赞许。
“不错的回答。”
她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确实，这只有本人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她看程野的眼神，已经从看一个可疑的“异类”，变成了看一个懂事的晚辈。
“你没有不停地跟我推销，然后带上那些恶心的谄媚笑容，我觉得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员工了。”
她的目光扫过程野手边的一件淡黄色礼服。
“你手上的那件，很不错，要不是我有一件类似的了，我还真想买。”
她的语气随意，像是在闲聊。
“替我拿一下旁边的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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