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裙子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
深邃的蓝色衬得她紫色的皮肤更加高贵，裙摆上的水晶在灯光下闪烁，如同夜空中的繁星。
紫悦低着头，蹄子不安地在地上画着圈，完全不敢看程野的眼睛。
“怎么样，程野？”
珍奇一脸得意地看向程野，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杰作，“给出你的评价。”
评价？
程野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他知道，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敷衍地只说“好看”。
那样显得情商太低，也对不起珍奇的这份心血。
必须具体，必须真诚。
但夸赞的话语需要思考，需要措辞。
就在他组织语言的这几秒钟里。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紫悦的身上，上下打量，寻找着最合适的切入点。
然而，他这副认真思考的呆滞模样，落到珍奇和紫悦的眼里，却变了味道。
那是一种看得痴了，完全被迷住的眼神。
“下一个！这只是开胃菜！”
珍奇似乎对这个效果非常满意，没等程野开口，就立刻推出了第二套。
“来试试这件‘春日花园的精灵’！”
那是一件鹅黄色的短款礼服。
裙边用淡绿色的丝线绣着精致的藤蔓花纹，领口还有一个小巧的蝴蝶结。
当紫悦再次从试衣间出来时，整个店里的气氛都变了。
如果说上一套是静谧的夜空，这一套就是明媚的阳光。
鹅黄色让她显得活泼又娇嫩，充满了春天的气息。
她依旧是满脸通红，但似乎比刚才稍微自在了一点点。
“程野，亲爱的，这次呢？”
珍奇再次提问。
程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又来？
他刚刚想到对第一套的赞美词，第二套就出来了。
他只好再次沉默，目光在紫悦身上来回扫视，试图找出新的、不重复的赞美点。
他专注的视线，从她头顶可爱的鬃毛，到裙摆上的藤蔓刺绣，再到她因害羞而微微蜷起的蹄子。
每一个细节，他都看得无比认真。
这副极度专注的模样，让一旁的珍奇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她走到紫悦身边，用只有她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瞧瞧，亲爱的，他被你现在的样子迷住了。”
“不，不是的，他……”
紫悦的眼神有些躲闪，下意识地想要反驳。
但当她的目光与程野那直勾勾的、仿佛要将她看穿的视线对上时，她反驳的话语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脸颊上的红晕，像是被点燃的火焰，迅速蔓延开来，一圈又一圈，从脸颊烧到了耳根。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第三套！压轴的来了！”
珍奇拍了拍蹄子，用魔法献宝似的托出最后一件衣服。
那是一件款式简单的白色长裙，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在腰间系着一根粉色的缎带。
“这叫‘纯白色的美’！有时候，最简单的，才是最能凸显你自身美丽的！”
这一次，当紫悦换好衣服走出来时，程野彻底愣住了。
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鲜艳的色彩。
纯粹的白色长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那根粉色的缎带，与她鬃毛和尾巴上的粉色条纹完美呼应。
这一刻的她，褪去了所有“学者”和“魔法天才”的光环。
只是一个纯粹、干净、带着一丝少女青涩的美丽小马。
程野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想说，这件衣服让她看起来很温柔。
又想说，那根缎带是点睛之笔。
还想说，这种简约的风格，比之前的华丽更动人心弦。
无数的念头在他脑海里交织、碰撞，最终却没能组合成一句完整的话。
他只能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视线，就这样牢牢地定格在紫悦的身上，无法移开。
这一次，他不是在思考，是真的看呆了。
“哦……看看他那傻样。”
珍奇的窃笑声再次在紫悦耳边响起。
“亲爱的，我都开始嫉妒你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
紫悦的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她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
可她自己也说不清，程野那灼热的、毫不掩饰的目光，究竟代表着什么。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厉害，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