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倒要看看,是你这把尚方宝剑硬,还是我安国公府的百年根基硬!”
这话一出,院内气氛瞬间凝固。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安国公在赌,赌皇帝不敢为了一个新贵,去动摇一个开国功臣世家的根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龙晨身上。
龙晨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那具尸体上。
他缓缓蹲下身,没有触碰尸体,只是伸出手,掌心悬于赵琦的尸身之上,缓缓扫过。
一股微不可查的玄甲战气,自他掌心溢出,如同水银泻地。
就在他的手掌划过赵琦脖颈那道勒痕时,他血脉深处的【宿命感知】,猛地一跳!
一股阴冷、诡异、绝不属于这个世间任何正统武学的气息,如同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刺入他的感知!
是影阁!
是那种炼制“药人”时才会留下的,独有的“破邪灵觉”的反馈!
这不是自杀,是谋杀!是灭口!
龙晨缓缓站起身。
他转过头,第一次正眼看向那个还在哭嚎的安国公。
“安国公。”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安国公脸上的悲痛瞬间僵住,恶狠狠地等着他的下文。
“令郎的案子,本官接了。”龙晨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不过,不是火烧百花楼的案子。”
安国公一愣:“你……你说什么?”
“我说,”龙晨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有冰冷的认真,“从现在起,这不是一桩罪犯畏罪自杀的案子,而是一桩谋杀案!”
“谋杀?”安国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龙晨,你为了脱罪,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吗?我儿在自己房中,门窗紧锁,何来谋杀?!”
“是啊,一个敢为抢一个女人就烧死三十多条人命的畜生,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纨绔,他会因为怕死,就自己找根绳子吊死?”
龙晨的声音陡然转厉,他伸手指着尸体,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敲在众人心头。
“他是怕死,还是……被人灭口了?”
此言一出,安国公和他身后的族人脸色齐齐一变。
龙晨上前一步,那股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煞气,毫无保留地压向安国-公。
“老东西,别急着去告状!”
“你以为用一具尸体,就能把我龙晨绊倒?你以为搬出太祖皇帝,就能让我束手束脚?”
龙晨的声音,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安国公的心口。
“我告诉你,没用!”
“在我眼里,你安国公府的百年根基,若与王法相悖,连个屁都算不上!”
“你!”安国公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晕厥。
龙晨懒得再看他,转身对魏战下令。
“把尸体带回京兆府衙门!本官要亲自剖验!”
“所有安国公府的人,从现在起,全部列为嫌犯!不得离开府邸半步!违令者,格杀勿论!”
“龙晨!你敢!”安国公嘶吼。
龙晨脚步未停,只是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话。
“从你儿子非正常死亡的那一刻起,这案子,就不再是简单的纵火杀人了。”
“这是有人,在挑衅我,挑衅京兆府,挑衅陛下亲赐的王法!”
“而我龙晨的规矩就是……”
他顿了顿,声音传遍了整个府邸,也传到了府外所有人的耳朵里。
“凡是敢跟我耍花样的,不管他是人是鬼,我都会把他从地底下揪出来,碾碎他的骨头,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脏东西!”
“你安国公府,就是第一个好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