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把讲武堂,变成你们家后院的斗兽场吗?”
赵虎看着龙晨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惧,那是生物面对天敌时的本能。
“不……侯爷,我错了!我是初犯!我是成阳伯的儿子,你不能……”
“成阳伯?”
龙晨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别说你是成阳伯的儿子,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儿子,在讲武堂,也得守老子的规矩。”
话音未落。
龙晨的手猛地一握。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响彻整个校场,听得人骨头发酸。
“啊啊啊啊啊——!!!”
赵虎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整个人像离水的鱼一样在地上疯狂弹动。
他的右手手腕,被龙晨硬生生捏成了粉末!
骨头茬子刺破皮肉,鲜血淋漓,那只刚才还握着毒匕首的手,此刻软塌塌地垂着,像一滩烂泥。
彻底废了。
“这一只手,是教你什么叫公平。”
龙晨随手将那把毒匕首插在赵虎脸旁边的泥土里,入土三分,刀柄嗡嗡震颤,离他的眼球只有毫厘之差。
“带下去,找个郎中接上。滚出讲武堂,永不录用!”
魏战一挥手,两名玄甲卫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痛晕过去的赵虎拖走。
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全场鸦雀无声。
无论是贵族子弟,还是寒门少年,此刻看向龙晨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深深的敬畏。
太狠了。
说废就废,一点情面都不讲,这哪里是教官?这分明是个活阎王!
“都看清楚了吗?”
龙晨接过魏战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血迹,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在讲武堂,我就是规矩。”
“不管是阴招还是阳谋,能赢就行。但谁要是敢坏了底线,对袍泽下毒手……”
龙晨目光如电,扫视全场。
“赵虎就是下场!”
赵厉躲在人群后面,双腿发软,脸色惨白如纸。
他庆幸刚才没自己上场,否则现在废掉的就是他了。
这个疯子……他是真的敢杀人啊!
“继续操练!”
龙晨将染血的帕子扔在地上,转身走向点将台。
“魏战,盯着他们。那个阿牛……”龙晨顿了顿,“是个好苗子,给他加餐。这狼崽子好好磨一磨,能成大器。”
“是!”魏战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经过这一场血淋淋的立威,校场上的气氛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还是松散的乌合之众,那么现在,那种名为“纪律”的东西,已经被龙晨用最暴力的方式,硬生生砸进了这群少年的骨头里。
……
午时,饭点。
日头高照,经过一上午的魔鬼训练,所有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眼睛都绿了。
讲武堂的伙食不错,大桶的白米饭,还有炖得烂熟的大块肥肉,香气飘出二里地,勾得人馋虫乱爬。
这帮半大小子,正是吃死老子的时候,一个个端着碗,恨不得把头埋进饭桶里。
“开饭!开饭!”
随着厨子一声吆喝,学员们如饿狼扑食般冲向打饭口。
就在勺子即将落下,那个跑得最快的学员张大嘴准备接住第一勺肉汤的时候。
“唏律律——!”
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疾驰冲进了营地,在食堂门口猛地勒住缰绳,拉车的马都人立而起。
“都别动!谁也不许吃!!”
一声清冷的厉喝传来。
车帘掀开,一袭白衣的李清歌跳下马车。
她神色从未有过的凝重,手里捏着一根特制的银针,快步冲向那个盛着肉汤的大木桶,连裙摆沾了泥都顾不上。
“清歌?”龙晨微微皱眉,迎了上去。
李清歌没说话,一把推开那个吓傻了的厨子,直接将银针探入滚烫的肉汤中。
呼吸之间。
那根雪亮的银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漆黑如墨的颜色!
“嘶——”
周围围观的厨子和学员们倒吸一口凉气,手里刚打好的饭“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毒!
剧毒!
“听雪楼截获密报,有人在讲武堂的米粮里动了手脚。”
李清歌抬起头,那双看向龙晨的美眸中,带着一丝后怕。
“这不是普通的砒霜。”
她从袖中掏出一块被药水浸泡过的布条,指着上面呈现出的诡异蓝紫色反应。
“这是南疆特有的‘软筋散’,混在饭菜里无色无味。初食无感,但三天之后,全身筋脉尽断,丹田萎缩,彻底沦为废人!”
龙晨的眼皮子猛地一跳。
软筋散。
好毒的绝户计!
这是要绝了讲武堂的根!如果这几百名学员都吃了这饭,三天后,这里将变成一座瘫痪的废人营。
到时候,别说复兴大乾,光是这几百个家族的怒火,就能把京兆府烧成灰烬!
好狠毒的手段。
好隐蔽的暗杀。
“查。”
龙晨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把食堂所有经手的人,全部扣下,一个也别放过。”
“另外……”
龙晨转过身,看向赵虎被拖走的方向,又看向那桶泛着剧毒光泽的肉汤,眼神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猪羊。
“南疆的毒,伯爵府的少爷。”
“看来这京都的水底下,还有几条大鱼没捞干净啊。”
龙晨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手掌按在腰间的天子剑上,拇指一顶,寒光乍现。
“既然他们不想让我好好教书育人……”
“那老子就只好——”
“大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