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公那老狐狸,精得跟猴似的,肯定不会轻易让我见人。”周粥摸着下巴皱眉头,“他巴不得我先除了阴气,到时候人在他手里,我想走都走不了。”
他又琢磨:直接闯进去抢人?不行不行,李家护院少说也有几十个,一个个长得跟铁塔似的,自己跑还行,带着个姑娘指定跑不掉。
再说那黑锅虽能拍人,可护院多了,自己拍得过来吗?万一被围了,不是自投罗网?
周粥就这么想来想去,从太阳落山想到月亮爬上来,肚子又饿了——刚才吃的好像消化得差不多了。
他摸出口袋里白天顺的糖糕,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刚进嘴,脑子突然灵光一闪。
深夜护院换班,人手少、警惕性低,到时候装成查阴气的样子,拦着就用黑锅拍晕,直接抢人,成功率肯定比白天高!
想到这儿,周粥眼睛一亮,先溜去了厨房。
熬夜得备干粮。他轻手轻脚摸进厨房,揣了几个肉包子,拿了个煮鸡蛋,还不忘把灶台上剩下的半块饼塞进袖子,这才满意摸肚子:妥了,救完人饿了还能垫垫。
深夜的李府静得只剩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月亮躲在云里,只漏点光把影子拉得老长。
周粥背着黑锅,猫着腰跟偷油的老鼠似的往后院挪,脚步轻得几乎没声,只有怀里的包子偶尔“窸窸窣窣”响一下。
快到后院门口,周粥探头一看——果然,护院换了人,不是白天那俩。
新换的两个护院,一个靠在墙上打哈欠,眼神迷离得快闭上了,另一个手里攥着棍子,也有点魂不守舍。
周粥心里暗喜:天助我也!他挺直腰板,故意装出严肃的“道长范儿”,大步走到院口。
“谁啊?深夜不睡觉,来这儿干啥?”靠墙的护院一下子醒了,举着棍子警惕看他。
另一个护院也凑过来。
他们虽没见过周粥几次,但知道是李太公请来的道长,不敢太放肆。
“是我,周道长。”周粥捏着嗓子装深沉,还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结果手一滑差点碰掉黑锅,赶紧扶住,“我刚在卧房打坐,感知到这后院阴气比白天重了不少,不赶紧处理,怕是要引来脏东西,到时候李府又要出乱子。”
两个护院对视一眼,都挺为难。靠墙的护院挠挠头:“周道长,不是小的们拦您,太公吩咐过,没他命令谁也不能进后院。您看,要不我们先去禀报?”
“禀报?”周粥心里“咯噔”一下,脸瞬间黑得跟背后的黑锅一个色,“等你们禀报完,阴气早把脏东西引来了!出了事儿,你们担待得起?”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往院子里瞥,装出紧张的样子:“你们听,是不是有声音?”
两个护院被他说得慌了神,赶紧竖耳朵听,可除了风声啥也没有。
他们还想再说点啥,周粥已经不耐烦了,再等下去天要亮了!
“来不及了!”周粥大喝一声,不等护院反应,抓起黑锅左手一扬,“啪”的一声拍在靠墙护院肩上。
那护院“哎哟”一声,跟断线风筝似的横着飞出去,砸在墙上缓缓滑下来,晕了。
另一个护院吓得脸发白,举着棍子就打过来。
周粥右脚一跺、身子一侧躲开,右手黑锅又挥过去,“嘭”的一声拍在护院背上。
那护院闷哼一声倒下去,晕之前还在想:这小道长力气咋这么大?
解决完护院,周粥拍了拍黑锅上的灰,得意一笑:“就这?还想拦我?”他不管晕过去的俩人,径直走到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抬脚“哐当”一声踹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