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从小门把物资送进粮仓，卸完货后就立刻离开，速度快得像一阵风，连马蹄声都刻意放轻了。
周粥每次都会借口帮忙卸车，想看看马车上装的是什么，可那些赶车人看得很紧，根本不让他靠近，只能隐约看到马车里装的是一个个密封的木箱，搬起来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粮食还是其他东西。
“这些车队到底是什么来头？”周粥靠在粮仓的墙壁上，摸着下巴琢磨，“叛军的军粮肯定是他们送的，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神秘？
难道是其他势力在暗中支持叛军？”他想起宁皓之前说的“查探叛军粮草动向”，现在看来，这粮草背后的水，恐怕比想象中还要深。
周粥蹲在伙房的灶台边，指尖戳了戳陶碗里冷硬的馒头，馒头表面结着一层白霜，戳下去只留下个浅浅的印子。
他摸了摸空落落的肚子，喉结滚了滚，却只敢掰下一小块塞进嘴里。
这些天他哪敢放开吃？
叛军伙房的粮食都是按人头算的，他要是像在宁王府那样狼吞虎咽，不出三天就得被人盯上。
“再这么待下去，没被叛军发现，先饿死了。”他小声嘀咕，抬头望向粮仓的方向，上午那支送军需的车队刚走，黑布盖着的马车轱辘印还留在泥地上，像一道道沉默的谜题。
他明明是来搞破坏的，可看着那寒心石砌的粮仓，再想想自己手里连把像样的火折子都没有，只能叹气。
冷硬的军粮他啃不动，放火又烧不起来，宁皓给的任务，眼下连个头绪都摸不着。
夜色渐深，伙房的帐篷里传来其他伙夫的呼噜声，周粥悄悄摸了出去。
粮仓旁的青石墙透着寒气，他缩在墙角，又饿又急，还是修炼吧，吸收些灵力，还能多扛饿些。
他盘腿坐下，按混元功的法门凝神静气，试着引导丹田的灵力。
起初还算顺利，丹田处的旋涡逐渐沸腾，这是向灵海转变的征兆。
周粥心里一喜，可下一秒，一股强烈的灵力渴求突然从丹田传来，像是干涸的河床急需水流。
灵海的形成，需要海量的灵力支撑。
他猛地睁开眼，脸色瞬间白了。
这叛军营地本就不是灵力汇聚之地，夜里更是只有稀薄的灵气在空气中飘着，哪里够支撑灵海成形？
他想停下功法，可丹田的灵力旋涡已经转得飞快，像脱了缰的野马，不仅在消耗他自身的灵力，还在疯狂拉扯周围的稀薄灵气，却依旧填不满那缺口。
“完了完了，怎么停不下来？”周粥急得额头冒冷汗，双手按在丹田处，想强行压制，可那股力量却越来越强，他甚至能感觉到丹田传来阵阵刺痛，像是要被撑裂一般。
冷风从粮仓的缝隙里吹出来，刮在他脸上，可他却浑身发烫，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早知道不在这破地方修炼了，这要是灵力枯竭，或者丹田撑爆，他岂不是要不明不白死在叛军营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