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了？”年轻人一步步走向她，脸上满是嘲讽，“刚才不是很厉害吗？继续啊！”
凌夜看着他，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抬起手，艰难地捏了一个手印，然后猛地张口，一口暗红色的精血喷在了黑色的长剑上。
“噗——”
精血落在剑身上，瞬间被吸收。
长剑猛地爆发出刺眼的黑芒，黑气缠绕着剑身，形成了一条黑色的剑影。
凌夜的气息一下子变得极其微弱，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年轻人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没想到凌夜会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手段。
“去！”凌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向年轻人。黑色的长剑带着剑影，化作一道黑色的剑气，直冲向年轻人！
年轻人来不及躲闪，只能双手结印，在身前凝聚出一道厚厚的护盾。“砰——！”
剑气撞在护盾上，瞬间炸开。
黑色的灵力四处飞溅，把周围的尸体都掀飞了。
年轻人被震得后退了几步，胸口一阵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罡风还在侵蚀他的经脉。
“好……好得很！”年轻人抹了抹嘴角的血，眼神变得狠厉起来，“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了吗？居然让我受伤了！你去死吧！”
他一步步走向凌夜，抬手凝聚起灵力。凌夜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
她看着年轻人的手越来越近，心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解脱。
要是能再活一次就好了，她想。
不用修炼，不用躲躲藏藏，就和周粥、云野、老张一起，在清风寨里，看日出日落。
可没有下辈子了。
她看着年轻人的手，离自己的头颅越来越近，最后，轻轻闭上了眼睛。
年轻人的手掌悬在凌夜头顶三寸处，指尖凝聚的墨色灵力还在微微跳动，却再也落不下去半分。
他瞳孔骤缩，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是被凌夜那微弱的气息吓到，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地底爬上来，用冰冷的目光舔舐着他的四肢百骸。
他想动，想撤回手掌，想转身逃跑，可身体却像被浇筑了铅块，连手指的关节都无法弯曲。
“怎……怎么回事？”他牙关打颤，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刚才还能随意操控的身体，此刻竟成了别人的傀儡。
空气像是被冻住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凉意，更诡异的是，鼻尖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腥甜气，不是人血的铁锈味，是更野、更烈的气息。
妖气！
凌夜躺在地上，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
她虚弱地转动眼珠，看向悬在头顶的那只手，又看向年轻人扭曲的脸。
她也感觉到了那股妖气，可这妖气不凶，反而带着一丝熟悉的暖意，像小时候在山涧里摸到的温泉水，顺着她的经脉一点点往上爬，缓解着体内撕裂般的疼痛。
地面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
起初只是细微的颤动，像是有只巨大的野兽在地下踱步，震得凌夜身下的碎石子轻轻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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