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若是传承的力量不如化龙，她是绝不会轻易放弃千百年执念的。
周粥闻言，心里倒是有了几分满意。
至少青蛇夫人没有一口回绝，而是提出了合理的考量，这比那些一味沉迷化龙、不知变通的蛇妖要好得多。
不过，他也清楚，青蛇夫人这话里，或许也带着几分敷衍，毕竟，在没看到传承的真正力量前，谁也不会轻易许下承诺。
他手伸进怀里，摸出那本暗纹秘籍，轻轻放在桌上。
秘籍刚一接触桌面，便散发出淡淡的黑色灵光，那些暗纹仿佛活了过来，在封面上缓缓蠕动，像是一条条细小的灵蛇。
“这便是那位大能留下的传承秘籍。”周粥说道，“至于传承的力量如何，门主日后自会知晓。”
其实，周粥自己也没看过这本秘籍里的内容。
但他心里清楚，蛇祖既然敢将传承交给他，必然留有后手。
若是青蛇夫人得了传承，依旧执着于化龙，恐怕蛇祖留下的后手，就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毕竟，蛇祖最不待见的，就是那些一心想变成龙族的蛇妖。
青蛇夫人的目光紧紧盯着桌上的秘籍，眼神里满是渴望，却又带着几分犹豫。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本秘籍，指尖在距离封面一寸的地方停住了，放弃化龙的执念，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难了。
周粥看着她的模样，也不催促，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蛇涎草茶的清甜味在舌尖散开，他心里却在盘算：若是青蛇夫人最终同意，那灵蛇门便是扶持蛇族的最佳选择；
若是她不同意，自己便只能再去寻找其他蛇族势力，只是那样，又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
会客厅里静了下来，只有窗外风吹青竹的沙沙声，以及桌上秘籍散发出的微弱灵光，在空气中缓缓流动。
青蛇夫人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似乎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周粥耐心地等着，他知道，这个决定，不仅关乎青蛇夫人自己，更关乎灵蛇门，乃至整个蛇族的未来。
青蛇夫人的指尖终于触到了那本暗纹秘籍。
蛇皮制成的封面带着一丝冰凉的韧感，指尖刚一落下，封面上原本缓慢蠕动的暗纹突然加速，像是被唤醒的灵蛇般缠上她的指腹，一缕极细的黑色灵光顺着指尖钻入她的眉心。
她没有犹豫，双手捧着秘籍缓缓翻开。
书页展开的瞬间，没有预想中的文字，只有漫天流转的青色符文从书页中飘出，像活过来的蛇群般绕着她的周身盘旋。
符文钻进她的识海时，青蛇夫人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的气息瞬间停滞。
她像是被拉入了一片混沌的虚空，虚空中央立着一道模糊的蛇影，那蛇影周身缠绕着毁天灭地的气息，却又带着一种独属于蛇族的孤傲，没有半分龙族的威压。
无数感悟顺着蛇影涌入她的脑海：不是化龙才能变强，蛇族的鳞甲可挡天雷，蛇族的毒液可破万法，蛇族的身躯可缠裂山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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