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老魔话锋陡然一转，眼神紧紧锁住周粥，问道：“小子，你就没怀疑过自己的饭量吗？”见周粥一脸茫然，他又补充道，“寻常修士吃灵食，灵力会融入丹田，要么增进修为，要么温养经脉，可你呢？吃了一整只冰凤，修为半点没涨，你就没觉得奇怪？”
周粥闻言，脸上的茫然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了然。
他自然明白老魔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特殊。
从他记事起，就比同龄人能吃，起初只是凡间的食物，后来踏上修行路，吃起灵食来更是不知餍足。
别人吃一点灵食就能修为大涨，可他不管吃多少，灵力都像是石沉大海，除了饱腹感，什么都没留下。
只有他灵动境和凌夜吃的那块儿蛇肉对他的修炼有一些提升。
今日被老魔点破，再想起刚才老魔那凝重的眼神，他心中也隐隐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但是我看你的表情，你应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吧。”
周粥闻言，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点头。
他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掩去了眸中的茫然。
其实他何止是不知道，这些年他无数次探究自己身体的异常，可每次都像陷入迷雾，连一点线索都抓不住。
老魔见状，坐直了些身子，身上的气息也收敛了几分，多了几分郑重。“并不是我想窥探你的秘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周粥身上“你这种情况我平生从未见过。”
殿内的空气似乎都随着他的话语变得凝重起来。
周粥抬眸，正好对上老魔的视线，那眼神里没有恶意，只有纯粹的探究。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情况，”老魔的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种莫名的说服力，“以我的眼界，也许可以帮你找到原因。”
周粥的心猛地一动。
以老魔的修为，若真想对自己不利，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自己在他面前，就像蝼蚁面对巨龙，毫无反抗之力。
更何况，老魔还将乾坤境的冰凤肉给了自己，这份手笔，绝非恶意之人能做到。
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周粥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在我还未开始修炼时，饭量就已经不同寻常。”
话音刚落，他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的道观。
那时他不过是个寻常孩童，却有着远超正常人的食量。
老魔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当我开始修炼时，反而饭量没那么大了，”周粥继续说道，语气中多了几分困惑，“可即便如此，我仍然可以一直吃。
无论是普通的食物，还是蕴含灵力的灵食，只要摆在我面前，我就能不停地吃下去，而且几乎不会有撑胀之感。”
“只有我受重伤后，才会有极大的饥饿感，”周粥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匪夷所思，“那种感觉就像身体里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需要食物，仿佛身体在催促我去吃东西。而且每次受伤越重，饥饿感就越强烈，只有吃下足够多的东西，伤势才能快速恢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