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背着黑锅，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色灵力，将凌夜护在身后，两人踏着灵力化作的流光，朝着万魔岛的方向疾驰而去。
月光穿透云层，洒在两人身上，拉出两道修长的影子。
凌夜望着下方翻涌的海面，心中思绪万千。
逃出万魔城后，她一直惦记着自己这些年在城中培养的势力。
那些是她一个个拉拢、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忠心之人，有坊市的管事，有巡逻队的队长，还有几位隐退的老修士。
“周粥，”凌夜忍不住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我在万魔城还有一些势力，都是这些年我亲手培养的，对我绝对忠诚。
也许我们可以利用一下他们，让他们在府外接应，或者打探一下二长老府的最新动向，这样我们潜入会更稳妥。”
她的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这些势力是她的心血，也是她对抗二长老的底气之一。
如今到了关键时刻，她自然想让这些人发挥作用。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粥毫不犹豫地打断了。
“凌夜姐，别天真了。”周粥的声音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二长老老奸巨猾，手段定然狠辣。
就算真的还有忠于你的势力，恐怕也早就被他渗透得差不多了。”
他一边飞行，一边冷静地分析：“你想想，连福伯这样的心腹，都能被他抓住家人胁迫背叛，那些你培养的势力，又能坚持多久？
他们之中，或许有真心对你忠诚的，但更多的人，恐怕早已在二长老的威逼利诱下，倒向了他那边。”
周粥转过头，看着凌夜，眼神凝重：“我们如今没有任何失误的机会。
二长老设下的陷阱无处不在，我们不能去赌任何人的忠诚。
一旦赌输了，不仅元魔晶拿不到，我们两个人都可能被困在万魔城，再也没有机会救出凌岛主。
如今，我们唯有靠自己，才最稳妥。”
凌夜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她想说，那些人都是她用真心换来的，绝不会轻易背叛。
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福伯的背叛，如同一个烙印，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上。
连最亲近的长辈都能背叛，那些只是受过她恩惠的势力，又能有多可靠？
周粥说的没错，在绝对的利益和威胁面前，所谓的忠诚，往往不堪一击。
说到底，这些仍然忠于凌氏的人，几乎都是她这些年来的心血。
她耗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才将他们凝聚在自己身边，本以为能成为危难之际的助力，可事到如今，竟几乎没有用武之地。
想到这里，凌夜的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失落，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海风吹起她的长发，遮住了她眼中的落寞。
周粥将凌夜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他自然明白凌夜的感受，那些势力是她的心血，否定那些人，无异于否定了她这些年的付出。
但他并没有出口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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