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达科他州的广袤平原上,一道丑陋的伤疤正在大地之上蔓延。
由钢筋、混凝土和密集铁丝网构成的“南达科他隔离墙”,以缓慢但稳定的速度吞噬着地平线。它不像古老的城墙,更像是一座现代化的、绵延千里的监狱围墙——高约三米,顶部装有带刺铁丝网,每隔一段距离便设有预制板搭建的了望塔和供汽车通行的巡逻通道。
巨大的施工机械轰鸣着,扬起漫天尘土,工人们像蚂蚁一样在工地上忙碌。
在白房子那间着名的椭圆形办公室里,一场关于这道墙的简报会正在举行。
“先生,‘和平之栏’计划进展顺利,”一名陆军工程兵部的将军指着地图汇报,“第一阶段一百英里主体结构已经完工,预计在明年秋季前,就能完成对整个南达科他州争议边界线的封闭。届时,任何大规模物资流动和人员渗透都将被有效遏制。”
总统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幕僚们说道:“看,这就是决心!我们不需要再浪费我们棒小伙子的生命去那个该死的‘部落深渊’填坑。一道墙,一道坚固、现代化、代表着我们意志的墙,就能解决问题。经济封锁,孤立,让他们自生自灭!这是最文明,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幕僚迟疑地开口:“总统先生,有舆论批评我们这是在用现代科技建造中世纪的堡垒……而且,预算方面……”
总统不耐烦地挥挥手:“舆论?等我们成功了,舆论自然会闭嘴!预算?为了国家安全,这点投入是值得的!记住,这堵墙守护的是美利坚的利益,是和平!堡垒怎么了,堡垒是经过历史验证的,没有人比我更懂堡垒!”
下面的众人看着陷入魔怔的总统,最终陷入了沉默。
而在南达科他的筑墙工地上,气氛却远没有白房子里那么笃定。
工头老杰克嚼着烟草,看着刚刚立起来的一段墙体,对着身边的年轻工人吐槽:“和平之栏?嘿,我看是‘愚蠢之墙’、‘叹息之墙’还差不多,指望这玩意儿能挡住里面的那些‘幽灵’?”
年轻工人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苏族巡逻兵,缩了缩脖子:“头儿,我听说里面的人会巫术,枪都打不死……”
“你听说个屁!”老杰克吐了口唾沫,“那些部落的装备远胜于我们!战斗力一个能打我们十几二十个!那些巫术什么的,只是上面的官老爷为了给自己战败找面子,杜撰出来的!你看看这墙,三米高,听起来不错。但你知道吗?我昨天亲眼看见几个印第安小子,就在那边,像羚羊一样,蹭蹭几下就翻过去了,出去打猎!等我们的巡逻队听到动静赶过去,人家早就扛着鹿肉,又蹭蹭几下翻回去了!留下我们的傻大兵对着墙发呆!这玩意儿防得住谁?防得住兔子吗?”
另一个正在拧螺丝的工人插嘴笑道:“可不是嘛!我听说隔壁工段,晚上还有人从里面往外扔烤好的玉米饼呢,说是回馈‘辛勤的筑墙工人’!上帝,那饼子还挺香!这他妈到底是隔离墙还是外卖窗口?”
从最初担心被部落袭击,到现在毫无顾忌的施工,工人们的心态也发生了较大的改变,工地上响起一阵压抑的哄笑,这些工人们最清楚,这道看似坚固的墙体,在灵活机动的部落战士面前,更像是一个充满漏洞的舞台布景,或者说是自己家的……栅栏。
与此同时,在隔离墙的内侧,一处风化的巨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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