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他又一枪打中自己的胳膊，伪装成自己受到袭击的假象，以此蒙骗蛟龙。
而此刻，贺炎横刀而立，十年蛰伏的重量都凝聚在刀锋之上。他侧头对冷清月低语：
“快去追叶寒晨。主上的实力深不可测，他一个人太危险了。”
冷清月怔怔地看着这个突然倒戈的男人，他眼中那份隐忍十年的决绝让她瞬间明白——这不是临阵反水，而是一场历时三千多个日夜的孤军奋战，终于迎来了里应外合的时刻。
冷清月深深看了贺炎一眼，没有多余的言语，只郑重颔首。她利落地接住他抛来的手枪，将匕首收回腿侧枪套，转身便向通道深处奔去。
“休想！”蛟龙身形刚动，贺炎的长刀已如银龙般拦在她面前，刀锋震开的嗡鸣在狭窄通道内久久不绝。
“我们的恩怨，就在这里了结吧。”贺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十年沉疴终于要在此刻剖白的决绝。
蛟龙定在原地，面具下的呼吸第一次出现了紊乱。眼前这个她曾无数次试探、又无数次交付后背的男人，这个在无数个深夜与她肌肤相亲的搭档——竟真是卧底。
她想起三年前雨夜，他为她挡下的那一刀几乎贯穿胸膛；想起一年前，醉酒后他抚过她疤痕时眼中的疼惜；更想起半年前前，他还在她耳边低语“这条不归路，我陪你走到底”。
那些试探、那些怀疑，早被时间磨成了信任，又被亲密酿成了某种扭曲的依恋。此刻真相大白，所有过往都成了精心设计的骗局。
“为什么……”蛟龙的声音嘶哑，手中双刃因用力而微微发颤，“这十年，难道没有一刻是真的？”
贺炎的刀尖依旧稳定，唯有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真的？”他苦笑，“连我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