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庆功宴上,指挥端着酒杯走过来,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林,你让我重新认识了这首曲子!你的揉弦里有故事,有灵魂!”乐团的成员们纷纷围上来敬酒,刚才还对她冷淡的大提琴手笑着说:“下次再合作,我们听你的!”
施耐德大师递给她一张烫金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私人电话:“下月初我要指挥柏林爱乐演奏《梁祝》,独奏位置留给你。”
林晚星接过名片,指尖微微颤抖。《梁祝》是她学琴时拉的第一首协奏曲,那时她还是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对着乐谱上的“化蝶”二字,想象着自由的模样。
“谢谢您,大师。”
“该谢的是你自己。”施耐德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欣赏,“你让世界看到,东方的琴声,可以如此耀眼。”
第二天,《维也纳音乐报》用整版篇幅报道了这场演出。标题是“来自东方的神秘星辰,用琴声征服维也纳”,配图是林晚星在舞台上弓指苍穹的瞬间。乐评人写道:“她的演奏是东西方文化的完美融合,既有‘大江东去’的豪迈,又有‘晓风残月’的婉约。相比之下,某些试图用技巧掩盖浮躁的演奏,显得如此苍白。”
谁都知道,这是在暗讽卡尔。
林晚星看着报纸上的评论,只是淡淡一笑。她将报纸折起来,放进琴盒的夹层,和那张离婚协议放在一起。过去的伤痕与今日的荣耀,都成了她前行的铠甲。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个陌生的国内号码。接通后,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请问是林晚星女士吗?我是文化部国际交流司的,我们收到了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推荐,想邀请您作为文化交流大使,下个月回国参加‘丝绸之路国际音乐节’……”
窗外的阳光正好,林晚星握着手机,看向远处的多瑙河。河水波光粼粼,像一条连接着故乡与远方的银色丝带。
回国。
这个词在她心里轻轻荡开,没有犹豫,只有一种水到渠成的平静。
她的战场,从来不止于维也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