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刺破云层,却照不进陆氏集团顶层办公室的阴霾。陆寒枭盯着电脑屏幕上一路跌停的股价曲线,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缩回手。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尼古丁味,与他眼底的红血丝相互映衬,像一头困在牢笼里的困兽。
“陆总,法国分公司的董事联名发来了邮件,要求您就‘苏雨晴事件’公开道歉。”陈铭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将一份文件放在桌角,“还有,各大合作方的解约函已经堆了半桌,尤其是和文化产业相关的几个项目,对方明确表示‘无法与存在重大道德争议的企业合作’。”
陆寒枭捏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屏幕上弹出的新闻推送刺得他眼睛生疼——《深度剖析:陆氏总裁与“绝症情人”的十年骗局》《林晚星背后的豪门阴影:天才陨落与重生》《网友爆料:苏雨晴曾多次恶意中伤林晚星》……舆论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和陆氏牢牢罩住,而林晚星的名字,总是被裹挟其中,像根针反复刺着他的神经。
“发声明。”他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因彻夜未眠而嘶哑,“就说我与苏雨晴存在重大误会,其言论与事实严重不符,公司已启动法律程序追究其责任。另外,让公关部联系所有媒体,关于林晚星的任何负面关联报道,必须立刻删除,否则直接走法律途径。”
“是。”陈铭应声要走,又被他叫住。
“找到苏雨晴了吗?”
“还在查。”陈铭的声音低了些,“她的出境记录显示三天前去了意大利,但我们的人追到罗马,发现她用了假身份转机,现在去向不明。”
陆寒枭猛地将桌上的文件扫到地上,纸张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他的声音里带着狠戾,“我要让她知道,欺骗我的代价是什么。”
陈铭不敢多言,快步退了出去。办公室里重归寂静,陆寒枭瘫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空洞。他可以用商业手段稳住股价,可以用钱堵住悠悠众口,可以让苏雨晴付出代价,可那些被他亲手毁掉的信任,被他辜负的时光,却再也回不来了。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张默从欧洲发来的消息:“陆总,查到苏雨晴在瑞士的秘密账户,资金流向了一个地下诊所,疑似想整容改身份。”
陆寒枭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回了两个字:“盯死。”
***与此同时,江南古镇的细雨正淅淅沥沥地下着。
林晚星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青石板路上。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与远处传来的橹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天然的摇篮曲。她穿着简单的棉麻长裙,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手里拿着速写本,偶尔停下脚步,勾勒几笔小桥流水的景致。
“这里的马头墙很有意思,”沈墨走在她身侧,指着远处的白墙黛瓦,“飞檐翘角的弧度,像极了你拉《春江花月夜》时的弓法,既有张力又有留白。”
林晚星抬眼望去,果然觉得几分相似,忍不住笑了:“你这比喻,比乐评人还贴切。”
“毕竟听了这么多年你的琴。”沈墨的语气自然,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寻常事。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递给她,“刚泡的桂花茶,伯母让带来的。”
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甜香。林晚星看着他温和的侧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演出结束后,是他第一时间安排她离开剧院,是他挡掉了所有媒体的追问,是他提议来这古镇避世——他从不多言,却总能在最需要的时候,递上恰到好处的温暖。
“沈墨,”她忽然开口,“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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