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布满红血丝,显然气得不轻。林晚星看着他暴怒的样子,突然觉得可笑:“你毁了?”
“当然!”他松开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种腌臜东西,留着污眼睛!我已经让人去抄周慕白的仓库了,他以为玩这种隐喻的把戏就能动摇什么?”
林晚星摸了摸肚子,那里的小家伙轻轻踢了她一下,像是在回应。她没看到那只机械鸟,却能想象出它展开翅膀的样子——也许翅膀上还画着细碎的星子,像她小时候在画册上见过的知更鸟。
“他大概是想告诉我,外面还有人记得我。”她轻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陆寒枭的眼神骤然变冷:“你还在盼着他来救你?林晚星,你别忘了,你现在怀的是我的孩子!”
“我没忘。”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得让他心慌,“但你锁得住我的人,锁不住我想听什么歌。”
那晚之后,陆宅的看守几乎变成了铜墙铁壁。后门加了三道指纹锁,窗户焊上了细密的钢网,连送菜的阿姨都要被搜身三次。陆寒枭几乎寸步不离,办公都搬在了主卧隔壁的书房,夜里总能听到他翻文件的沙沙声。
林晚星却常常在深夜醒来,侧耳听着窗外的风声。她总觉得能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鸟鸣,像那只被销毁的机械鸟,在风里反复唱着未完的调子。
她不知道周慕白的“最后一搏”最终会落得什么下场,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座华丽的囚笼里待多久。但每当指尖触到肚子里生命的悸动,每当想起那句“等待自由”,心里就会燃起一点微弱的火苗——
也许,等待本身,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