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什么?”沈墨挑眉。
“谢你……”林晚星顿了顿,笑了,“谢你让我觉得,就算全世界都乱了,也总有地方可以安心拉琴。”
沈墨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像雨后天晴的光,轻声说:“只要你想,这样的地方,一直都有。”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文化部的号码。林晚星接起,恭敬地听着,时不时应一声“好的”“谢谢您”。挂了电话,她脸上难掩激动。
“怎么了?”沈墨问。
“文化部邀请我加入下个月的‘中华文化高端访问团’,去欧洲六国交流演出。”她晃了晃手机,眼底闪着光,“说是要把《梁祝》和新创作的《涅盘》带到更多国家去。”
“恭喜你。”沈墨由衷地为她高兴,“这是实至名归。”
细雨中,林晚星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青山,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满是草木的清香,没有镁光灯的灼热,没有舆论的喧嚣,只有一颗沉静而自由的心。过去的种种,像被雨水冲刷过的青石板,虽有痕迹,却已干净。
***陆寒枭在处理完一堆紧急文件后,看到了访问团的名单。
林晚星的名字赫然在列,后面标注着“核心演奏家”。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然后,他拨通了一个跨国电话,对方是欧洲华人商会的会长。
“帮我个忙。”陆寒枭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下个月中华文化访问团去欧洲,尤其是在巴黎、维也纳、柏林这几站,帮我照看着点,确保他们的行程顺利,特别是……林晚星女士的安全。”
“陆总放心,这是咱们华人的荣耀,肯定没问题。”会长在那头笑着说,“不过,您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
陆寒枭沉默了一下,说:“她是……很重要的艺术家。”
挂了电话,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再靠近她,只能用这种笨拙而隐秘的方式,为她扫清可能存在的障碍。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做的,赎罪的方式。
古镇的雨渐渐停了。林晚星收起油纸伞,看着天边出现的一道淡淡的彩虹,忽然有了新的灵感。她拿出随身携带的迷你录音笔,轻轻哼唱起一段旋律,那旋律里有雨的温柔,有桥的沉静,更有挣脱束缚后的自由。
沈墨安静地站在她身边,听着那段即兴的哼唱,眼中满是欣赏。他知道,属于林晚星的舞台,早已不止于国家大剧院,而是更广阔的世界。
而陆寒枭站在他的商业帝国里,望着欧洲的方向,心中只有一个卑微的念头:愿她前路坦荡,光芒万丈。哪怕,那光芒里,再也没有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