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温天仁的意识传递出冰冷的讯息。
“你对我做了什么？又有何目的？”温天仁的意识充满了极致的警惕和怀疑。他绝不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
【并未做过任何损害宿主之事。本系统的职责是收集‘挑衅点’——即由宿主成功挑动他人产生强烈愤怒、怨恨、屈辱等负面情绪时产生的特殊能量。】
【宿主前世的性格与行为模式，是高效收集挑衅点的最佳途径。】系统回答得一板一眼，仿佛在陈述某种既定程序。
【…能量不足…维护宿主存在是系统第一准则…】 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断断续续，夹杂着细微的杂音，【…遭遇不可抗力…投资需保障…宿主死亡则系统消散…】
系统的声音忽然又清晰起来：【目的一致：生存。当前环境对宿主及本系统均构成极大威胁。建议优先确保生存，再图其他。】
系统的解释看似合理，但温天仁心底的疑虑丝毫未减。他敏锐地捕捉到系统话语中的矛盾与隐瞒。它先是强调收集能量是为了自身，又说救他是第一准则？遭遇什么不可抗力？投资？
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早已编织好的网中。
这个系统，绝非它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和被动。它伴随自己多年，自己却毫无察觉，这本身就是极其可怕的事情。
它利用自己的性格收集所谓“挑衅点”，这背后难道没有它的推波助澜？
自己最终招惹上韩立那个煞星，落得身死道消，难道…是它有意无意地放大甚至引导了他的挑衅行为和傲慢性格，最终让他踢到了铁板？
原来不是他道心有瑕，不是他天生蠢钝！
好一个“助您问鼎大道”！
分明是把他当成了赚取点数的牲口，榨干利用价值后便可随意抛弃！
甚至最后的重生，也绝非为了他，而是这系统为了它自己能继续存活！
滔天的恨意和冰寒的后怕瞬间席卷了温天仁的四肢百骸，让他几乎要在海水中颤抖起来。但他死死咬住了牙，强迫自己冷静。
不能露出破绽。绝对不能让这东西察觉他已经知晓真相！
他现在太过弱小，这系统既能操纵他的情绪，未必没有更恶毒的后手。撕破脸的后果，他承受不起。
细思极恐！
温天仁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比这阴冥之地的阴气更冷。
他现在极度虚弱，而这个系统，虽然声称能量耗尽，但它既然能伴随自己重生，其本质层次必然极高。
系统现在是否能知他心中想法先按下不表，若与它翻脸，绝非明智之举。
但完全相信它？温天仁做不到。
他的一生都在算计与被算计中度过，他深知任何看似无私的帮助背后都可能标着无法承受的价码。
尤其是，这个系统与“挑衅”相关，这本身就意味着混乱与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