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天仁抬起头，眼神带着几分不确定，却又努力肯定的模样：
“属下……似乎本姓温，名……天仁。”
“温……天仁……”凌玉衡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目光在温天仁脸上逡巡，仿佛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
殿内一时静默，气氛有些凝滞。
片刻后，凌玉衡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
只是那笑容里少了些许之前的温煦，多了几分玩味：“温天仁……倒是个好名字。
看来，你这《融灵秘典》修炼得颇有成效，连失落的记忆都能寻回些许。”
他顿了顿，语气恢复往日的温和：“既然如此，倒是本使多此一举了。
日后，你便换回本名吧，不必再以影七九自称。”
他话语虽如此，但温天仁能感觉到他那一丝未能如愿的败兴。
“是，多谢司祭体谅。”温天仁恭敬应道，
心中松了口气，知道取名这关算是过去了。
凌玉衡踱步到他面前，距离拉近，目光带着审视，又似乎想从中找出些什么：
“温天仁……天仁……那我以后，便唤你天仁，显得亲近些。”
他话锋一转，又带着几分亲昵的调侃：
“说起来，你我相识至今，你总是凌司祭、凌司祭地叫，未免太过生分。
私下里，不妨唤我玉衡即可。”他的话语带着亲昵的试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温天仁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另一重试探。
他面上露出些许惶恐，连忙躬身：“司祭厚爱，直呼属下名讳，是属下的荣幸。
只是司祭身份尊贵，属下岂敢直呼名讳？这……这恐有不妥……”
“有何不妥？”凌玉衡打断他，佯装不悦，
伸出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动作亲昵得近乎狎昵，
“私下场合，何必拘泥那些虚礼？我让你叫，你便叫得。
我唤你天仁，你却一口一个司祭，可是你心里仍视我为外人，刻意要与本使保持距离？”
他语气带着调侃，眼神却紧盯着温天仁，不容他回避。
温天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和直白话语弄得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脸上适时地泛起一丝窘迫的红晕，眼神游移，不敢与他对视，声音也低了下去：
“属下……属下不敢。只是……一时难以习惯……”
看着温天仁这副手足无措、羞窘难当的模样，
凌玉衡心中的那点扫兴顿时被一种更大的满足感和恶趣味所取代。
他哈哈一笑，不再逼迫，反而觉得这样慢慢调教更有乐趣。
“罢了罢了，不逼你。”凌玉衡心情颇好地摆摆手，
“总归来日方长，你慢慢习惯便是。今日便先如此，你回去好生修炼吧。”
“是……凌司祭。”温天仁如蒙大赦，连忙行礼，准备退下。
“嗯？”凌玉衡挑眉，拖长了尾音，目光带着戏谑看着他。
温天仁脚步一顿，袖中的手悄然握紧，指甲陷入掌心。
他微微侧过脸，避开凌玉衡过于灼热的视线，
耳根似乎都染上了一层绯色，挣扎了片刻，
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极其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玉衡。”
声音虽轻，却清晰入耳。
凌玉衡闻言，脸上顿时绽开一个无比愉悦的笑容，仿佛听到了什么仙音妙乐。
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去吧，天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