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的笑容愈发深邃。他要的,正是这个效果。
让温天仁习惯这种无忧无虑的自由,依赖这份被庇护的安逸,
渐渐失去在残酷修真界生存的警觉与能力。
等他彻底离不开这一切时,便是自己收回所有纵容,将其彻底沦为掌中之物的时刻。
他甚至特意吩咐凌十七:“只要不闯下大祸,由着他去。
让他玩,等玩够了,自然会知道,哪里才是他唯一的归宿。”
时机,在一次次试探中渐渐成熟。
这一日,温天仁在翻阅任务卷宗时,目光骤然停留在一则探查任务上——
任务地点,恰在蚀骨沼泽的边缘地带。
蚀骨沼泽以毒瘴弥漫、凶险着称,内里常有相当于元婴期的凶悍毒物出没。
虽仍在圣影的势力影响范围内,但危险系数,远非他近日执行的那些轻松任务可比。
温天仁指尖摩挲着卷宗上的字迹,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精光,
随即不动声色地将卷宗收起,转身去了玉衡殿。
凌玉衡正在批阅公文,听闻温天仁想去蚀骨沼泽执行任务,
眉头立刻蹙起,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胡闹!
那地方岂是你能去的?毒瘴凶物遍布,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
他放下笔,抬眼看向温天仁,语气缓和了些:
“换个地方吧,碧波潭或是落霞坡,随你挑选,都比蚀骨沼泽安全。”
这一次,温天仁没有像往常那样轻易妥协。
他走上前,停在凌玉衡的书案旁,没有说话,而是缓缓伸出手——
那双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握住了凌玉衡放在案上的手腕。
凌玉衡微微一怔,掌心传来微凉的触感,带着少年独有的细腻,
他抬眼望去,正对上温天仁流转的眼波。那双平日里或冷冽、或依赖的眸子,
此刻竟漾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混着恰到好处的委屈与恳求,看得人心头发痒。
温天仁牵引着他的手,缓缓贴上自己的脸颊,声音又轻又软,像带着钩子般缠上人心:
“玉衡……我知道那里危险。可是我近日修炼,总觉得遇到了瓶颈,
听闻蚀骨沼泽深处生长着一种净瘴灵花,对化解功法淤滞有奇效……”
他微微侧头,脸颊在凌玉衡掌心轻轻蹭了蹭,像撒娇的猫儿,吐气如兰:
“我只去边缘看看,绝不深入。有凌十七护卫,不会有事的,好不好?”
话音顿了顿,他眼睫低垂,脸颊飞起一抹淡淡的红霞,
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等我回来……我便……便什么都依你。”
掌心下的肌肤细腻微凉,鼻尖萦绕着温天仁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混着一丝动情的微醺。
凌玉衡看着眼前人难得展露的、介于羞涩与大胆之间的风情,
尤其是那未尽之语里的暗示,心头骤然一热,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反客为主,手指勾起温天仁的下巴,指腹暧昧地摩挲着那形状优美的唇瓣,
眼神深邃灼热:“哦?什么都依我?天仁,此话……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