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陈默开始翻腾能找到的有限典籍,并向一些老农和工匠旁敲侧击地打听,拼凑这年头土法烧石灰的工艺。他了解到,通常是用石灰石和煤炭(或木炭)在窑里头高温煅烧。工艺本身不算忒复杂,但需要经验控制火候,不然不是烧不熟就是烧过头,或者把窑给结住了。
就在陈默整理好信息,准备再去找王朴,详细说道开发石灰岩对农事改良的好处,并试探着提出申请时,一个意外的消息跟冷水似的泼了过来——王朴县令因在任期间劝课农桑,政绩卓异(里头未必没有陈默改良土地的功劳),被提拔调往别处任职,不日就要走了!
这消息对陈默来说,简直跟晴天霹雳差不多!
王朴是他眼下最要紧的官方庇护人和支持者,是个相对明白事理且懂得他价值的官儿。他这一走,意味着陈默失了一个关键的靠山和潜在的申请门路。新来的县令脾性咋样,是否支持他的做法,都是未知数。周通要是知道这事儿,很可能会趁机卷土重来!而他申请开采石灰岩的盘算,也瞬间变得前途未卜。
咋整?陈默?李铁头忧心忡忡,跟没了主心骨似的,王大人这一走,周通那老小子肯定又要冒出来了!咱这石灰……还搞不搞?
陈默站在田埂上,望着绿意初显的田野和远处沉默的群山,心里头波澜起伏。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终究,还是得靠自个儿,靠自己的实力和不可替代的价值。
他吸了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甚至比以往更锐利:搞!而且要尽快搞起来!王大人走了,咱更不能露怯,更不能停下。只有咱自个儿手里有别人拿不走的东西,有实实在在的价值和技术,才能真正站稳脚跟,让任何想来动咱的人,都要掂量掂量代价!
危机,有时候也是逼人往前走的动力。他决定,在王朴离任前,再做最后一次努力,至少要得个明确的指点或者留个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