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们今日来的真正目的——直接分润工坊的利益,或者拿到核心技术。
陈默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周管事说笑了。工坊所获微利,皆需入皇庄公账,用于庄内各项开支及上缴子粒,岂是陈某可以私自做主与人合股的?至于营造管理之法,乃是在太子殿下关注下摸索而成,未得殿下允准,陈某不敢擅专。”
连续被软钉子挡回,周管事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淡了些许:“陈管事,这皇庄体系,盘根错节,虽说各庄归各主官管辖,但说到底,都是为宫里办事。有时候,吃独食……怕是容易噎着。多几个朋友,总比多几个敌人要好,你说是不是?”
他放下茶杯,手指看似无意地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似莲非莲,隐约带着火焰纹路。“况且,这京城内外,盯着这块肥肉的,可不止我们几个。有些人,能量之大,远非我等可比。便是我等身后,也未必没有……嗯,你明白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默一眼,不再多说。
陈默目光扫过那个转瞬即逝的符号,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他前世在古籍中见过类似图案的记载,似乎与某些隐秘教派有关。他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周管事的话,陈某记下了。皇庄一切,皆按规矩办事,依律法而行。至于其他,非陈某所能妄议。”
送走三位心怀各异、悻悻而归的管事,李铁头立刻凑上前,面带忧色:“主事,他们这是眼红咱们了,那个周管事最后的话,像是威胁?他画的什么鬼画符?”
陈默负手立于窗前,看着那远去的马车扬起的尘土,语气沉凝:“不仅是眼红,怕是牵扯更深。那个符号……我隐约有些印象,似乎与前朝遗孽或是胡党余孽有关。明初对白莲教、明尊教等镇压极严,此线索应更隐秘才是。他们提到‘身后之人’,能量非小……看来,这皇庄的兴旺,不只是引来豺狼,怕是连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也要被惊动了。”
他转身,对李铁头吩咐道:“加派人手,夜间巡逻再增加两班。工坊和试验田的守卫,全部换上最信得过的人。还有,让赵老根暗中留意,庄内近日可有陌生面孔打探,或是庄户中有无行为异常之人。我们需得更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