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看着眼前二人,忽然笑了。他站起身,拿起桌上那杯赵贵亲自斟满的酒,手腕一翻,将酒水缓缓倾倒在光洁的楠木桌面上。
“赵书吏,吴把头。”陈默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冷意,“陈某的皇庄,一砖一瓦,一粟一黍,皆是太子殿下信重,庄户工匠血汗所成。莫说三成干股,便是三分利钱,也轮不到外人来分润。”
他目光扫过脸色骤变的赵贵和眼神阴鸷的吴把头:“至于官面麻烦,自有朝廷法度;魑魅魍魉,陈某手中亦有棍棒刀枪。不劳二位费心。”
“陈默!你别给脸不要脸!”赵贵再也维持不住虚伪的客套,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盘乱响,“你以为仗着太子的名头就能横行无忌?在这江宁府,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敬酒不吃吃罚酒,后果自负!”
吴把头也踏前一步,捏着拳头,骨节咔吧作响,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李铁头立刻挡在陈默身前,手握刀柄,怒目而视。
陈默却仿佛没看到眼前的剑拔弩张,整了整衣袖,对李铁头淡淡道:“我们走。”
说罢,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陈默!你今日踏出这个门,便是与我赵贵,与这江宁漕帮为敌!咱们走着瞧!”赵贵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默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悉听尊便。”
走出醉仙楼,夜风微凉。李铁头低声道:“主事,这下算是彻底撕破脸了。赵贵和那漕帮的,怕是很快就有动作。”
“意料之中。”陈默翻身上马,“回去后,让所有人打起精神。真正的风雨,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