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生我当历史老师,凡子历史课
- 我姓冯,我常笑自己是历史野路子,既没摸考古铲,也没学过断代史,切却被一枚铜钱砸进历史坑,为三彩骆驼啃过唐会要,罗马鹰旗缠汉绸暗线,把这些揉进故事里,我这野路子,专讲时光里古人认真活过的事
- 爱努力勤奋的天才小凡
“那是……”张铁柱语塞。
“那是什么?”马铎打断他,站起身,走到公案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是陈默临走前交代的,要你们‘广结善缘’,对不对?本官早就知道,你们工坊和周边卫所勾连,私相授受。现在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了:“本官念你们是匠人,不懂规矩,只要老实交代,陈默是怎么指使你们倒卖军械的,本官可以从轻发落。否则……”
话没说完,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重,很急,不止一个人。
一个衙役慌慌张张跑进来,单膝跪地,喘着气:“报!指挥使,工坊……工坊那边……”
“怎么了?”马铎皱眉,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千总带人到了工坊,正要查封,突然……突然来了一个人。”
“谁?”马铎的声音有点变调。
衙役抬起头,脸色古怪,像是见了鬼:“是……是陈默陈大人。”
堂内一片死寂。
马铎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问“哪个陈大人”,但没问出来——因为脚步声已经从堂外传来,很稳,一步一步,踩在石板上的声音清脆有力。
陈默走进公堂时,身上还带着北方的寒气。他穿着从五品辽东都司军械局副使的官服,青色袍服,补子上绣着犀牛。官服很新,但肩上落着未化的雪屑,靴子上沾着泥。他身后跟着赵武和两个护卫,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但眼睛很亮。
他的目光在堂内扫了一圈,看到跪着的刘师傅和张铁柱,看到两侧站着的军官,看到角落里的李贵,最后落在马铎身上。那目光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看不出喜怒。
“马指挥使,”陈默拱手,语气平淡,“下官奉命巡查辽东各卫军械,途经大宁卫,听说衙里有案子,特来旁听。不打扰吧?”
马铎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煞白,又从煞白变成了涨红。他盯着陈默,像见了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半天才挤出几个字:“陈……陈大人?你不是在辽东都司……”
“辽东都司的差事办完了,冯将军特准我顺路回大宁卫看看。”陈默走到公案旁,早有衙役搬来椅子。他坐下,整了整袍袖,动作从容,“马指挥使继续审,下官就是听听。”
马铎的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他慢慢走回公案后坐下,手按在惊堂木上,却迟迟没有拍下。那惊堂木刚才拍得那么响,现在却像有千斤重。
堂内的气氛变了。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衙役,现在都低下了头。周千总、钱把总等人互相交换眼色,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些。李贵擦了擦额头的汗,手里的册子攥得更紧了。
“指……指挥使,”王振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工坊那边……”
“说。”马铎的声音有些发干。
“陈大人……陈大人有手令,说工坊所有物品,暂不查封,等……等公堂审结再说。”
马铎看向陈默。
陈默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是下官的手令。工坊是下官一手所建,若真有问题,下官难辞其咎。所以特命暂缓查封,待案情明朗,再行处置。马指挥使觉得,妥当否?”
话问得客气,但意思明白:工坊的事,我陈默管定了。
马铎的腮帮子咬得紧紧的,半晌才挤出一句:“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