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孩子幸灾乐祸，石虎更是投来嘲讽眼神。
但徐阳心思敏锐。
‘他们不是在刁难我，’夜深人静时他默默思索，‘他们眼神里没有恶意，反而像是在试探？期待？’他回忆助教加重训练量时的审视目光。
‘是因为我抗揍？还是因为…它？’他按着胸口冰凉的碎片。‘是它在帮我改造身体。教头们以为这是我的天赋？’
这个推断让他心头一跳。
‘如果他们看重‘天赋’，就会投入更多资源培养。而我需要这些资源！’
想通后，他更刻苦了。每次力竭时，冰凉细流都及时出现，滋养肌肉，渗透骨骼。他开始尝试引导那气息，虽然它大多自行其是，但偶尔灵光一闪，能让他完成得更轻松。
他的异常瞒不过教头。
“李头，那小子邪门啊！”一次训练后助教报告，“今天负石深蹲，他明明到极限了，缓口气又多做五个！眼神不像十岁娃！”
李莽摸着胡茬：“不是邪门，是底子好，意志力强！有点像传说中适合修炼阴寒功法的‘冰魄体’雏形？好好打磨！这批苗子里，说不定真能出个像样的！”
武堂也有文化课，学北燕文字、算数，以及北燕国史和北神宫信仰。先生是个慢吞吞的老学究。
这天，老先生讲到“圣祖玉阳子真人，于极北寒渊悟道，一手‘冰魄玄光’神通威震八荒”时，徐阳心头一动。
“冰魄？玄光？”他又摸了摸胸口。“先生，”徐阳举手问，“仙人修炼的神通，是不是都需要特殊体质？”
老学究扶了扶眼镜：“然也。天地有万法，人身有百窍。契合者事半功倍。如我北神宫一脉，功法偏寒，若身具寒性体质，更易入门。譬如……”老先生引经据典，让徐阳更印证了猜测。
训练虽苦，但孩子间总有交流。徐阳孤僻，但他的刻苦和“抗揍”出了名，加上教头“特殊关照”，引起了一些认真孩子的注意。
张光泽来自偏远牧区，憨厚耿直，力气大但灵活性差。他看到徐阳训练拼命，常休息时凑过来请教。“徐阳，你咋站那么稳？俺这腿老抖。”
徐阳看他眼神干净，没有坏心思，便说了几句重心和呼吸的体会。
张光泽试了试，眼睛一亮：“诶！好像有点用！谢了啊！”
杨小灵活瘦小，是镇上老猎户的孙子。他因偷藏食物被石虎欺负过，是徐阳“抗揍”事件的间接受益者。他对徐阳有感激和亲近，常偷偷塞给徐阳干粮碎屑。
“徐阳，给你，俺看你练得狠，饿得快。”
徐阳看了看他真诚的眼神，“谢谢。”
他依旧不爱说话，但身边有了“铁柱”和“狗娃”这两个可以简单交流的“朋友”。（徐阳根据身材性格起的外号。）
至少在石虎找麻烦时，铁柱会站到徐阳旁边，狗娃会跑去“不小心”撞到助教……
这天，李莽亲自教最基本的《破冰拳》前三式。动作刚猛，讲究发力，对孩子们很难。
李莽演示完，让孩子们自行练习，他巡视。
石虎练得最卖力，但动作变形。李莽走过，摇头。
他看到铁柱，点头。“嗯！动作僵硬像木头，但下盘稳，力气足，不错！”
最后，他看徐阳一丝不苟地练习。“这小子动作不算标准，但异常沉稳，呼吸节奏也好。”
更让李莽注意的是，在冰冷天气里，徐阳只有细密汗珠，不像其他孩子大汗淋漓。
李莽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出手，并指如刀点向徐阳肩井穴！这一指未用大力，旨在试探。
徐阳没料到，来不及反应。但就在手指触到肩膀瞬间——“嗡！”一声极轻微震鸣自他体内传出！
李莽手指像点中冰层下的精铁，一股反震力带着刺骨寒意顺指尖蔓延，整条手臂微微一麻！
徐阳只是身体晃了晃，茫然看着教头。
李莽收回手，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惊涛骇浪！“果然！气血自蕴寒性，能自行护体？”
他盯着徐阳，半晌沉声开口：“好！很好！徐阳，从明日起，早晚加练一个时辰！我亲自教你！”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