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酒量好,也喜欢贪杯。
景阳冈前,店家明明告诉他“三碗不过岗”,这厮头铁,前前后后喝了“十八碗”。
如今来到梁山,心情大好,喝起来也没个节制,此刻已经酩酊大醉了,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兄长叫我来梁山做头领,我敬你们是英雄好汉,尔等竟这般小瞧我么?”
众目睽睽之下,武松目光凶狠,一时把气氛搞僵了。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充满疑惑、恼怒、轻视。
“此人是谁,哥哥怎地请他上山做头领了?”
“刚才哥哥说过,好像叫武松。”
“没听说过,不知有何本事,竟敢如此猖狂。”
林冲自知理亏,过来搂着他,准备说句好话,一转头又把他名字忘了:“那个…兄弟,是林某的错,怠慢了你,请宽容些则个!”
林冲道歉,倒把武松架在那里,面红耳赤,害怕给郑天寿丢脸,可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咳咳…”
郑天寿咳嗽了一声,把众人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而后抬手压了压手掌,示意武松坐下。
“众兄弟,这位好汉叫武松,原在柴进大官人府上做事,手上的本事不小,在座诸位能胜过他的只怕没有几个,你们不可轻慢。”
郑天寿对武松的评价太高,众头领交头接耳了一阵,感到不可思议。
杜迁、宋万二人对视一眼,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不忿,随便来个人都能骑到他们头上,两人说实话有些不服气。
不过,他二人惯是见风使舵的性子,不敢出这个头。
反而是胆大妄为、脑子有包的刘唐拱手道:“哥哥如此抬举此人,小倒人想和他过过招,瞧瞧他的本事配不配得上这牛脾气。”
刚才他正和董平吃酒,武松发火不就是因为他和林冲二人么?
刘唐有心教训教训这个新来的小子。
郑天寿忽然想起柴进府上挑战林冲的洪师傅,难道今日梁山也有这样的好戏看了?
虽然很想看戏,不过他是寨主,自然要以和为贵,不能主动挑唆。
“今日兄弟们聚在此处,岂能坏了和气,武兄弟初来乍到,你们这些老人应当打开胸襟,以礼相待才是。”
刘唐觑了武松一眼:“哥哥吩咐,我们自当礼敬。”
眼神中却充满不屑,意思很明显,我是听哥哥的话才对你礼敬,至于认不认可你做头领,那就两说了。
武松大怒,向郑天寿抱拳:“兄长看得起武松,让武松初来梁山便做头领,只怕众头领心有不服,武松愿与他比试,若敌不过他,自当做个小喽啰,不敢觊觎头领之位!”
刘唐大笑:“不错,是条好汉,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哥哥,小弟要和他切磋切磋,万望恩准!”
郑天寿一看,众头领有温言相劝的,有抱臂看好戏的。
“既如此,那我们可要大开眼界了。不过郑某有言在先,你们点到为止即可,不可伤了和气,输的人不可耍气性,否则郑某不认他这个兄弟。”
“哥哥放心,俺刘唐岂是输不起的人。”
“武松也省得!”
“走走走…有好戏看了!”
众人簇拥着刘唐、武松来到聚义厅前的广场上。
刘唐道:“休说俺欺负你,你说怎么个斗法?”
武松冷笑:“兵器、拳脚武松都使得,凭你要怎么斗!”
两人最终都选择了棍子,一来不至于见血,二来两人都是耍棍的好手。
刘唐赤发倒竖,拖着枣木棍子前走,劈头便是一棍。
棍梢传来破风声。
武松青巾束发,梨木棍横拦硬架,“铛”的一声震得刘唐虎口发麻。
“好力气!”刘唐怒喝,棍法突变,如毒蛇吐信直刺面门。
武松不退反进,梨木棍旋身缠压,手腕翻处,棍尖直点刘唐手腕。
刘唐急撤棍变招,横扫武松下盘,武松纵身跃起,棍影如帘罩下。
不多时,两人战到三十回合,刘唐凭借蛮力,也能勉强维持。
到第四十回合时,武松已摸清其套路,将刘唐的棍子卸去,随后巧妙将其挑飞。
一条长棍直指刘唐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