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孟玉楼没有回应。
见孟玉楼不肯回心转意,怒极而笑:“来人!”
一个节级走进来。
在孟玉楼错愕的目光中,何崔云让他把李管事和布店伙计都放了出来。
“你们无罪,快滚吧!”
“多谢大人!”
李管事恨恨看了孟玉楼一眼,得意一笑,扬长而去。
出得大牢,伙计道:“李哥,那小人先回家了?”
李管事眼中寒芒一闪:“回什么家,那婊子现在自身难保,叫几个弟兄,去她家里走一遭!”
“啊?”伙计傻眼:“要是娘子又被放出来怎么办?”
“干完这一票,你我就离开清河,杨家财产不下万贯,你还怕咱们没有吃喝?”
伙计也有些心动了。
武大郎家。
郑天寿简单置办了一顿年夜饭。
在迎儿的搀扶下,武大郎已能下地走动。
下得楼来,潘金莲被捆在柱子上,奄奄一息。
郑天寿道:“武大哥,害你的西门庆和王婆,郑某已经替你料理了,只是你这媳妇,郑某不便处置,你看如何?”
“那西门庆和王婆都死了?”
郑天寿点点头。
这一点头,潘金莲吓得面无人色,尖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武大郎心里一阵激动,拜倒在郑天寿面前:“郑郎君,俺的事怎劳你如此费心?郎君不仅活了小人一命,还为俺报得大仇,小人何以为报?呜呜呜…只是连累你为小人沾染鲜血…”
武大郎感动得大哭起来。
郑天寿扶住他:“武大哥请起,路见不平都要拔刀相助,况且你是我武松兄弟的亲大哥?莫要如此!”
郑天寿肯这般费心救武大郎,一是前世心中的不平之意,二来都是因为对武松的承诺。
大丈夫,自当一诺千金!
“二郎,二郎他…”武大郎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何德何能交到郎君这样的朋友?小人五短身材,只会做饼,帮不得郎君什么,等见到二郎,俺定要他好好替郎君做事。”
郑天寿笑道:“武大哥,休要如此,来坐下吃些饭菜,迎儿,你也来!”
迎儿对杀人之事听得真真切切,心里有些害怕,但一想到郑叔叔是替她和爹爹出头,便大着胆子走过来。
郑天寿摸了摸她的头,也不见她有什么反应。
看来真是吓坏了。
吃了几口饭菜,郑天寿道:“武大哥,郑某杀了西门庆和王婆,不便在清河县久留,我看你身体也好些了,明日可能动身?”
武大郎道:“俺身子好了,明日便可以走,至于这贱人…唉,毕竟与俺夫妻一场,恳请郎君饶她一命,俺给她一方休书,叫她自去讨生活。”
“可以!那今晚你和迎儿便收拾东西吧。”
武大郎的妇人之仁,在他的意料之中。
“哥哥!”
就在此时,在外打探消息的孙长风从门外进来。
交换了眼色,两人走出门。
“怎么样?县衙有何动静?”
“哥哥,县衙的人去谢家调查了,料他们查不出什么来。不过,俺打听得,西门庆的泰山吴钤辖抓了一个叫孟玉楼的女人,说是此女与哥哥有些关系,俺不敢耽搁,赶紧来和你汇报。”
郑天寿一怔,孟玉楼被抓了?
“什么时候的事?”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据说县衙对哥哥的身份有些怀疑,差点动了刑。”
郑天寿有些疑惑:“那就是没动成,是不是她交代了什么?”
孟玉楼可是知道他身份的。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不知哥哥是否对她透露过身份和行踪?”
郑天寿沉默了。
孟玉楼知道他身份后,不出所料拒绝了他的情意。
郑天寿虽表现得云淡风轻,心里并非没有一点儿疙瘩。
就算是普通人表白被拒都有些难受,更何况他当权了那么久,已然养成些不容反驳的脾性。
所以一天到晚都没去管她,哪成想出了这样的事。
“我不曾泄露行踪,她现在人在何处?”
“听说还关在县衙大牢里,倒是丫鬟小厮们都放回家去了。”
郑天寿皱着眉,心里腾起一股怒火。
抓人的吴钤辖,就是那吴月娘的父亲吧?
“好个吴钤辖,西门庆虽然死了,你莫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女儿?”
你能动孟玉楼,难道我动不了吴月娘?
不过,郑天寿心里挂念着孟玉楼,打算先去杨家和兰香了解她的情况。
年夜饭没吃几口,郑天寿便骑马奔向臭水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