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杀手“无影”消失得无声无息,像一滴水蒸腾在北境的烈阳下,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可暗巷里的悬赏榜前,几双阴鸷的眼睛盯着“镇北王府”四个字,却再无人敢伸手去揭那沾血的黄纸。
无影的失踪,成了悬在江湖喉头的一根毒刺——北境这潭水,比想象中更深。
与此同时,镇北王妃李晚宁的“惠民医馆”门前,每日车马不绝。
救命的汤药、缝合的刀伤、接生的婴孩……
医馆的白墙被百姓系满了祈愿的红绸,风一吹,翻飞如浪,仿佛北境荒原上唯一一抹活色生香的春意。
可树欲静,风从来不肯止歇。
一、 惊雷炸响书房
镇北王府的书房内,炭火噼啪,却暖不透众人眉间的冰霜。
君墨寒指尖捏着一封撕开火漆的军报,青筋自手背凸起,几乎将薄纸攥穿。
他身旁,亲卫统领垂首而立,声音沉得压人:“边境八百里加急——三个村落突发恶疾,高烧、咳血、皮肤溃烂,死者已过四十,军营中也现病例……疑似瘟疫。”
“瘟疫”二字如冰锥砸地,满室死寂。
一位鬓角花白的老将猛地踉跄半步,扶住桌沿才站稳,喉头滚动:“王爷……这若是瘟疫蔓延,边境……边境就全完了!”
话音未落,另一封密信被推至案上。
君墨寒展开,只扫一眼,唇角已抿成一道冷硬的线。
京城线报:皇帝听闻北境民心尽归王府,王妃声望直逼天庭,竟秘密遣了心腹钦差,持尚方宝剑出京,明为巡查,实为搜罗王府“图谋不轨”之证!
“欺人太甚!”
虬髯将领一拳砸在紫檀桌上,茶盏震得哐当乱响,“我们在前线流血守国门,那老儿在背后插刀!钦差一来,处处掣肘,这仗还怎么打!”
内忧外患,如两座黑压压的山轰然倾塌。
书房里空气黏稠得窒息,连君墨寒这般尸山血海里蹚出来的人,都觉胸口沉闷,指节按在军报上,泛出青白。
二、 王妃破局,语惊四座
正当满室焦灼之际,“吱呀”一声,书房门被轻轻推开。
李晚宁端着一盏参茶走入,莲步轻移,裙裾微漾。
她今日穿着月白绣银竹的常服,乌发只一支碧玉簪松松挽起,却越发衬得眉眼如画,肤光胜雪。
她目光扫过众人凝重面色,最终落在君墨寒紧绷的侧脸上,将茶盏轻轻搁在他手边,声音清凌凌的,像碎玉敲冰:“王爷,各位将军,先定神。”
君墨寒抬眸,撞进她沉静如水的眼底,那里面竟无半分慌乱,甚至……隐约跳动着一点极亮的光。
他心头一动,哑声问:“晚宁,你已有对策?”
李晚宁不答,先俯身细看那军报上的症状描述,指尖点着“咳血”“溃烂”几字,唇角竟极细微地向上弯了弯。
这抹转瞬即逝的笑意被君墨寒捕捉,他心中希冀的火苗“噗”地蹿高:“你能治?”
“岂止能治。”
李晚宁直起身,环视众将,声音陡然扬高,清晰掷地,“王爷,诸位,这非是绝路,而是天赐良机!”
“机会?”
众将愕然相觑,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
李晚宁已几步走至悬挂的巨幅北境地图前,指尖“啪”地按在疫情爆发之地,动作利落如点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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