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架势,谁还去丢人现眼的宝盛银楼?
风向瞬间逆转。
不过十天半月,昔日门庭若市的宝盛银楼变得门可罗雀,而对面的玲珑珍坊却天天客流如织,赚得盆满钵满。
明眼人一看这精准打击、直击要害的手法,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背后,少不了那位寒王妃的影子。
然而,最致命的一击,来自太子真正的钱袋子——江淮盐引。
这天早朝,一向低调、几乎像个透明人的寒王君墨寒,竟出列上前,递上一本奏折,声音沉稳有力:“父皇,儿臣弹劾江淮盐运使魏同,克扣盐斤、勒索盐商、账目混乱,贪墨巨额盐税!”
满朝文武顿时哗然!
魏同是谁?
那是太子乳母的亲生儿子,太子在江淮钱袋子的实际掌管人,心腹中的心腹!
太子一党的人立刻跳出来反驳,斥责君墨寒诬告忠良。
君墨寒面不改色,只将几份盐商的联名血书,和部分看似铁证如山的账目副本呈上:“父皇,盐课乃国之命脉,边关军饷亦赖于此。魏同所为,不仅中饱私囊,更危及边疆稳定!儿臣恳请父皇彻查,以正国法!”
龙椅上的皇帝,目光深沉地扫过下方。
太子脸色铁青,额角青筋直跳。
而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寒王,此刻却锋芒初露,气势逼人。
皇帝沉吟片刻,竟准了奏,指派了素来刚正不阿、油盐不进的都察院副都御史前往江淮严查。
消息像插了翅膀飞遍京城,与魏同关联的盐商们顿时慌了神,盐引价格应声暴跌。
太子一党瞬间鸡飞狗跳,忙着四处灭火,填补巨大的资金窟窿,现金流紧张得几乎断裂。
东宫内,太子君墨霆再也维持不住储君的体面,一把将心爱的玉镇纸砸得粉碎!
“查!给孤彻查!那些北方粮商到底是什么来头!玲珑珍坊的东家是谁!还有魏同那个蠢货,他的屁股到底擦干净没有!”
他咆哮着,双眼布满血丝。
底下幕僚噤若寒蝉。
首席谋士吴先生硬着头皮上前:“殿下,北方粮商似乎与北境商会关系匪浅。玲珑珍坊……虽未明言,但恐怕与寒王府脱不了干系。”
“这一连串组合拳,狠辣精准,不像寒王往日风格,倒像是……那位寒王妃的手笔。”
“李、晚、宁!”
太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又是这个贱人!”
他从未将商贾之道放在眼里,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最瞧不上的“小道”上,被一个女流之辈打得如此狼狈,损失惨重!
这已不是简单的争斗,这是在动摇他的统治根基!
“不能让她再这么嚣张下去!”
太子眼中涌动着疯狂的杀意,“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既然她不仁,就休怪孤不义!吴先生,我们之前准备的那步‘暗棋’,是时候动了!孤要让她知道,跟孤作对,会死得有多惨!”
他就不信,一个靠几分小聪明的女人,真能翻了他的天!
寒王府,墨韵堂。
李晚宁听着手下赵乾的汇报,神色平静无波,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王妃,粮价已稳,永昌粮行资金链即将断裂。宝盛银楼每日亏损巨大。江淮那边,魏同方寸大乱,已经开始狗急跳墙,露出了不少马脚。”
“很好。”
李晚宁浅浅啜了一口清茶,动作优雅,“让他们乱。他们越乱,破绽就越多。”
她放下茶杯,目光投向窗外渐渐沉落的夜色,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美丽的弧度。
“太子的反击,应该快来了吧?”
“我,等着呢。”
(第148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