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黛正低头摆弄腰带，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
“……特别要表扬我校见义勇为的同学，来自20级体教二班的江羡鱼，在危急时刻不顾个人安危，救起了不慎落水的温黛同学。”
温黛猛地抬头，正好对上校长慈祥的目光：“下面有请温黛同学上台，为江羡鱼同学颁奖。”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温黛的大脑一片空白，机械地站起身，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装裱在框里的奖状。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差点没拿稳。
走上台阶时，温黛的腿有些发软。
她看到江羡鱼已经站在台上，一身戎装笔挺如松。
阳光洒在她的肩头，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镀上一层金边。
江羡鱼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温黛，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学姐，恭喜你。”温黛小声说道，将奖杯递给江羡鱼，“同时也，感谢你。”
两人的指尖在奖状框底下不经意相触，温黛感觉到对方的手指微微颤抖。
“谢谢。”江羡鱼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她接过奖杯时，指尖轻轻擦过温黛的手背，像是一片羽毛拂过。
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声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
温黛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嘉宾席——晏溶月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云落歆则面无表情地把玩着她新收来的小玩意儿；而孟姝兴奋地举着手机，不停地拍照。
“请两位同学合影留念。”摄影师的声音将温黛拉回现实。
江羡鱼往她身边靠了靠，温黛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
当摄影师按下快门的瞬间，江羡鱼的手悄悄环上了她的腰，力道轻得几乎察觉不到，却让温黛的后背绷得笔直。
合影结束后，温黛几乎是逃也似地下了台。
她的脸颊发烫，手心出了一层薄汗，连呼吸都有些紊乱。
闭幕式结束后，人群如潮水般散去。
温黛慢吞吞地走在最后，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腕。
她回头一看，是穿着军训服的云落歆。
“铜钱呢？”云落歆开门见山地问。
温黛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在、在口袋里。”
云落歆的目光在她领口停留了片刻，突然伸手从自己的衣领里扯出一根红绳。
“戴着，别再弄丢了。”她将红绳塞进温黛手心，转身就走。
温黛低头看去，发现红绳上还残留着云落歆的体温，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温黛！”
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羡鱼小跑着追上来，戎装上的勋章在她肩上闪闪发光。
她的额头上还带着薄汗，几缕碎发黏在颊边，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晚上……”江羡鱼眼神一暗，似乎是在想说辞，又道，“晚上想和你吃顿饭，你有空吗？”
温黛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一个冷清的声音插了进来：
“她没空。”
晏溶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旁，黑色轿车静静停在不远处。
她已换下了军训服，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小香风套装，整个人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
“温黛答应今天和我去市里了。”晏溶月面不改色地撒谎，修长的手指搭上温黛的肩膀，“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