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凛定了定神,弯腰对着老婆婆行了个礼,语气恭敬:“婆婆您好,我们是砂隐村的忍者,我叫花凛,这是我的队友祭和砂原。我们…… 想向您学习医疗忍术,不知道婆婆有什么我们能帮您的嘛。”
老婆婆 —— 正是千代婆婆,她没理会花凛的行礼,只是弯腰把手里的淡紫色小草放进竹篮,动作缓慢却利落,然后才抬起头,目光扫过三人,语气平淡:“我不收徒。”
祭猛地抬起头,刚才憋了一路的委屈和失望,一下子都涌了上来,“婆婆,您既然已经猜到了我们的意图,就请给我们一个机会好嘛!我们真的很想学习医疗忍术,想保护身边的人,不想再拖队友的后腿了!”
千代婆婆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转身走向旁边的沙棘草丛,竹篮轻轻晃着,里面的草药碰撞出细碎的声响。她蹲下身,手指轻轻拨开沙粒,捏住一株沙棘草的茎秆,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片。
花凛看着千代婆婆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眼圈红红的祭,心里突然有了主意。她悄悄用胳膊碰了碰祭的胳膊,递了个眼神。
祭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花凛的意思,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用力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到千代婆婆身边,没有再说话,只是学着她的样子,蹲下身,看着她采摘的草药,小心翼翼地模仿。花凛伸手去拔旁边的沙棘草,刚要把整株拔起来,就听见千代婆婆的声音:“欸这个只要叶子,别都丢我篮子里。”
花凛的手顿在半空,连忙低头看,婆婆手里正捏着几片沙棘草的叶子,竹篮旁放着个小布袋,里面已经装了不少。她连忙松开手里的沙棘草,小心地把叶子摘下来,放进小布袋里,根则轻轻埋回沙中,小声道:“对不起婆婆,我没注意,下次不会了。”
千代婆婆没回应,又走到另一处红根草旁,祭连忙跟过去,拿起小铜铲想帮忙挖,却没控制好力度,“咔” 的一声,红根草的根须断了两根。千代婆婆走过来,用手指碰了碰断口,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点提醒的意味:“那个药,根断了就没用了。”
她拿起祭的小铜铲,示范着从红根草侧面的沙层挖起,动作很慢,却很精准:“红根草的根须脆,沙层又松,得顺着根须的方向慢慢扒,不能硬铲,也不能直接拔。” 祭跟着学,果然挖出一株完整的红根草。
砂原愣了一秒,看着两人认真的样子,也连忙走过来。他没敢随便碰草药,只是蹲在旁边,帮千代婆婆把散落在沙地上的干枯枝叶捡起来,免得挡住草药的生长位置;又时不时走到远处,测一下流沙的范围,确保大家不会走到危险的地方。
千代婆婆采药的速度不快,却很精准,每一株草药都完整无损。
花凛和祭跟着她,从沙棘草采到红根草,又从红根草采到沙漠紫菀,婆婆偶尔会说一句:“沙漠紫菀要带露水采才有效,现在天凉了,得等早上的露水,晚上采效果差一半。” 或者:“那个是刺果藤,茎上有刺,摘的时候要捏着顶端,别扎到手。”
花凛把这些话都记在心里,偶尔还会拿出粗纸本子,借着月光快速画下草药的样子,在旁边标注婆婆说的注意事项。
祭的额头上沾了沙粒,却浑然不觉,只是专注地跟着婆婆学采摘的手法,小铜铲在她手里越来越熟练,挖出来的草药也越来越完整。
砂原看着她们,嘴角悄悄上扬,他发现,祭认真的时候,眼睛会亮很多,尤其是挖到完整的红根草时,嘴角会忍不住往上翘。他偶尔会帮祭拂掉头发上的沙粒,或者递给她水壶,看着她小口喝水的样子,心里觉得暖暖的。
不知不觉,月亮已经偏西,竹篮里的草药已经满了,千代婆婆停下动作,拍了拍和服上的沙粒,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砂原身上,突然开口:“小男生你下次就别来了,眼睛都盯着小姑娘看了。”
砂原正帮祭把掉在地上的细棉布捡起来,闻言手一顿,耳朵瞬间红了,连脖子都泛起了淡红色。他慌忙收回手,挠了挠头,声音有点含糊:“我、我是怕她被流沙碰到,这里晚上的流沙不好认……” 天黑得看不清脸,可他还是觉得脸颊发烫。
千代婆婆没再追问,转身看向花凛和祭,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些:“另外两个,你们要是想学,明天早上四点半来砂隐西坡的枣树下。”
花凛和祭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惊喜,“谢谢婆婆!我们一定会准时到的,绝对不会迟到!”
“过时不候。” 千代婆婆补充了一句,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她提起竹篮,转身往沙丘外走,深灰的和服背影在月光下渐渐远去,很快就消失在沙丘的阴影里。
三人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事。祭突然抱住花凛,声音里带着哭腔,却满是欢喜:“花凛!我们成功了!婆婆同意教我们了!”
花凛也笑了,眼睛里有点湿润。
砂原把花凛和祭送到家门口,又叮嘱了一遍明天集合的时间和要带的东西,才转身回家。
花凛回到家,找出干净的忍服叠好放在床头,又把粗纸本子拿出来,借着油灯的光,把婆婆说的草药特性重新整理了一遍,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才稍微合了会儿眼。
天还没亮,花凛就被敲门声吵醒,打开门,看到祭已经背着小包站在门口,砂原则提着个保温的竹筒,里面装着刚煮好的沙枣粥,还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