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东市。
天刚蒙蒙亮,街上就热闹起来。
卖早点的小摊冒着热气,挑担子的小贩扯着嗓子吆喝。
“热乎的胡辣汤嘞——”
“新鲜的烧饼,刚出炉的——”
一个卖豆腐的老汉挑着担子走过,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在议论。
“你听说了吗?那青石县的事儿。”
“什么事儿?”
“那县令叫苏云的,听说是山里的精怪变的。”
老汉手里的扁担晃了一下,差点没稳住。
他停下脚步,侧耳听着。
“胡说八道。”另一个声音不以为然,“我表哥就在怀庆府,他说那苏县令是实打实的人。”
“你懂什么。”第一个声音压低了,“我有个远房亲戚,在青石县当差。他说那县令白天睡觉,晚上才出来办事。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这……”
老汉听得心里发毛,挑着担子快步离开。
豆腐没卖完,他就急着往家赶。
回到家,老伴正在院子里喂鸡。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别提了。”老汉放下担子,“外面传得邪乎得很。”
“传什么?”
“说那青石县的县令是妖怪。”
老伴手里的米撒了一地。
“什么妖怪?”
“山里的精怪。”老汉压低声音,“听说他会妖法,能让石头变软,能让水往高处流。”
老伴倒吸一口凉气。
“那可怎么办?”
“谁知道呢。”老汉摇头,“反正离咱们远,咱们也管不着。”
可这话说完没两天,整个东市都在传这事儿。
卖菜的,卖肉的,卖布的,见人就说。
“那苏云是妖怪。”
“青石县的房子是用人血和的。”
“那水泥要用童男童女的血肉才能炼出来。”
越传越邪乎。
到了第三天,连西市都传开了。
一个卖胭脂的妇人站在铺子门口,跟邻居说得眉飞色舞。
“你们是不知道,那青石县可邪门了。”
“怎么邪门?”
“听说那县令半夜三更不睡觉,在县衙后院念咒。”
“念什么咒?”
“召唤鬼神的咒。”妇人神秘兮兮地说,“不然你说,他怎么能让那么多流民都听他的?”
“这……”
“还有啊。”妇人继续说,“那青石县的房子,盖得那么高,肯定是用了邪术。不然怎么可能不倒?”
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听得脸色发白。
“那……那要是妖怪跑出来怎么办?”
“谁知道呢。”卖胭脂的妇人摇头,“反正我是不敢去那边。”
年轻妇人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快步离开。
回到家,她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孩子哭闹起来,她吓唬道:“别哭了,再哭就让青石的妖怪把你抓去盖房子!”
孩子吓得不敢出声。
类似的场景,在汴京城各处上演。
南市的茶馆里。
一个说书人正拍着惊堂木,讲着青石县的事。
“话说那青石县,本是个穷乡僻壤……”
“等等!”
台下突然有人站起来。
说书人愣了一下。
“这位客官,有何指教?”
“你讲的这些,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说书人笑道,“在下亲耳所闻……”
“胡说!”
那人打断他,“青石县的县令是妖怪,你还敢在这儿胡吹?”
说书人脸色一变。
“客官,这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那人冷笑,“你自己去街上打听打听,谁不知道那苏云是山里的精怪?”
茶馆里的气氛瞬间变了。
原本安静听书的客人,纷纷交头接耳。
“对啊,我也听说了。”
“那苏云会妖法。”
“他盖的房子,都是用人血和的。”
说书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诸位,这都是谣言……”
“谣言?”那人走上前,“你敢说那苏云不会妖法?”
“我……”
“你敢说他盖的房子不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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