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镇上最大的粮铺,您出门左拐,沿着主街一直走,不多远就能瞧见。”
陈景玥满意地点点头,随手扔出一两碎银结账。店小二接过银子,殷勤地说:
“姑娘,您这顿早饭共计三百文钱,还得找您七百文。”
“剩下的赏你了,算你这两天的辛苦费。”
陈景玥摆摆手,语气随意。
店小二喜出望外,连连作揖道谢。坐在一旁的陈景衍看着店小二这副前倨后恭的作派,小小的嘴角撇了撇,带着一丝不屑。
等三人出了客栈,陈永福不解地问:
“大丫,咱们昨天来住店时,他可是爱搭不理的,嫌咱们穷酸。你怎么还赏他这么多钱?”四百文钱,对他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不等陈景玥开口,陈景衍抢着回答:“爹,七百文看他这副点头哈腰的德性,值回票价啦。”
陈景玥也淡然开口:“爹,这世上的事,说白了多是利益交换。他能在我们身上得着好处,自然对我们恭敬。昨天看我们穿着普通,觉得我们付不起钱,态度才差。虽然势利眼不对,但也算是人之常情。”
陈永福听得似懂非懂,心里还是觉得那店小二为人不地道,让他不喜。
但见一双儿女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便也不再说什么。两个孩子如今说话行事,常常透着一股远超年龄的老成,他也渐渐习惯。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粮铺。伙计见一大早就有客人上门,高兴地迎出来:“哟,几位里面请,想买点什么粮食?”
陈景玥走进粮铺,目光扫过堆放的粮袋,“伙计,你们铺子里的粮食都是什么价?说来听听。”
粮铺伙计见是小姑娘在发问,旁边的大人也没阻止,心中虽有些诧异,还是依言介绍道:
“咱店里的杂面四文钱一斤,白面九文一斤,糙米五文一斤,精米十文钱一斤。”
陈景玥听完价格,话锋一转:
“小哥,你知不知道镇上卖牲口的骡马店在哪?咱家想买些牲口回去。”她问出这话,陈永福和陈景衍的目光也投向伙计。
伙计正介绍着粮价,被她突然一问,也没恼,笑着答道:“贩卖牲口的都在镇子最西头那块儿。”
陈景玥点点头,随即干脆地说:“我们要二百斤白面,二百斤精米。”
伙计一听,喜上眉梢,没想到开门就是桩大买卖。接着陈景玥又问:“小哥,你们这有稻谷吗?要能做种的。”
“有的有的。”伙计忙不迭地点头,“上好的稻种三十文一斤。姑娘您要多少?”
“来五十斤。”
“好嘞。”粮铺伙计麻利地将米、面、稻谷称好,陈永福付了银钱。陈景玥对伙计道:
“小哥,我们还要去买些别的,这些东西先寄放在铺子里,回头走时再来取,行吗?”
“行行行,您几位尽管去,东西放这儿,保管给您看好了。”伙计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