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猎户为之震惊,他来时重伤昏迷,全然不知山谷竟有如此隐秘的出口。
陈景玥点燃火把,翻身上马走在前面。赵猎户压下心中震撼,紧随其后。
三个时辰后,两人抵达通道另一端。陈景玥再次开启机关,两人策马而出。
一直走到十里沟的小道上,赵猎户勒住马缰,叫住了前面的陈景玥:
“大丫。”
陈景玥停下马,回望赵猎户。
赵猎户驱马走到她身边,目光扫过四周,轻叹一声:
“就送到这儿吧。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
陈景玥有些不放心:“师傅,我还是送您出…”
赵猎户笑了笑,打断她:“不必。这里是十里沟,离镇子不远,这段路我熟。”
陈景玥见他确实认得此地,便解下背上的包袱递过去:
“这里有些干粮和换洗衣物。师傅,您伤刚好些,路上千万保重身体。”
赵猎户接过包袱,郑重地点点头。
他沉吟片刻,看着陈景玥,“大丫,或许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不用再躲在山谷里了。”
陈景玥心头一跳,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如今燕王造反,正与朝廷打得不可开交,师傅此言,莫非是指燕王若能成事,他们便不再受官府追捕?
她忍不住直接问道:“师傅,您是指燕王?”
赵猎户闻言,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未回答。随即一抖缰绳,策马扬鞭,身影很快消失在山道尽头。
陈景玥伫立原地,遥望着师傅消失的方向,直到马蹄声彻底隐没在山风中,才默默调转马头,往回走。
陈景玥回去后,并未将赵猎户的话告诉家里人。她担心万一燕王事败,徒惹家人空欢喜一场。
此后在山谷的日子,平静而安逸。
陈景玥和弟弟也都大了一岁。
初夏的清晨,陈老爷子带着陈景玥姐弟俩漫步在麦田旁。望着山谷里一大片金黄的麦浪,丰收在望。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姐弟俩,感慨道:
“以前在向阳村,咱家拢共不到五亩地,收的粮食还得交五成给官府。如今咱们有这么大一片地,收的粮食全是自己的。往后啊,甭管外头打成什么样,守着这块地,咱就饿不着肚子。”
陈景玥对庄稼不懂,但看着饱满金黄的麦穗,也知道是个丰收年。
“爷爷,咱家这十亩地的麦子收下来,够咱家吃多久?”
陈老爷子捋着胡须,笑道:
“如今咱家顿顿有肉,油水足着呢。我估摸着,这十亩麦子收下来,够咱家吃上一年的。”
他顿了顿,指着小河上游的缓坡:
“等麦子收了,咱就按你说的,从那儿挖条水渠下来。接着种稻子,那收成,绝对差不了。”
几天后,陈家人全体出动收割麦子。
接着便是挖水渠、翻地、插秧种稻。待这些农活忙完,陈景玥将全家叫到堂屋,说出了她的计划:
“如今外面燕王和朝廷打得难解难分。我在想,若燕王胜了朝廷,必定要休养生息,安置流民。所以,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形。若燕王真赢了,咱们就想法子在外头安家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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