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玉大吃一惊,脚步都顿住了,“你姐姐学打猎?这也太危险了吧。我爹常说,就算几十年的老猎户,进了深山也难保不被狼啊、野猪伤着,那可是要命的事。”
陈景衍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他之前光顾着为姐姐的收获高兴,竟忽略了风险。这个时代没有热武器,面对猛兽全凭冷兵器和经验,若稍有不慎,就不敢深想,他脸色也凝重起来:
“承玉哥,谢谢你提醒,我回去一定告诉姐姐,让她千万小心。” 他心里甚至盘算着,要不要劝姐姐,另想挣钱的办法。
为了转换心情,他想起改名的事:“对了,承玉哥,我现在有大名了,叫陈景衍。”
何承玉对读书人取大名毫不意外,点头赞道:“陈景衍,好名字。”
路上,陈景衍又缠着何承玉教他背书,不过这次的目标,已经不再是三字经。
到了书院,陈景衍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新名字告诉了钱老夫子。老夫子捻须沉吟片刻,眼中露出赞许。
陈景玥(大丫)照例准时来到赵猎户院外,扬声喊道:“赵叔。”
院门打开,赵猎户侧身让她进来,自己则回到木桌旁继续吃早饭。他抬眼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陈景玥,随口问道:“吃了没?”
“吃过了,赵叔。”陈景玥答道。
赵猎户便不再说话,闷头吃饭。陈景玥趁机打量起这间屋子,一张旧木桌,一张床,唯一的亮点就是挂在墙上的长刀。那刀鞘虽然布满划痕和磨损,显得颇为沧桑,但它隐隐透出的厚重感,牢牢吸引住陈景玥的目光。
赵猎户注意到她一直盯着刀看,放下碗筷,难得地主动开口:“怎么?感兴趣?”
“嗯,”陈景玥坦率承认,目光仍没离开那刀,“这刀看着很特别,很漂亮。”
“漂亮?”赵猎户眉头微挑,他的刀是杀人的凶器,刀鞘更是饱经风霜,跟漂亮二字实在沾不上边。“你倒是说说,这刀哪里漂亮了?”
陈景玥认真地想了想,轻声回答:“这刀鞘虽然很旧,磨损得厉害,但那些磕碰留下的痕迹,感觉它以前定不是凡品,经历过很多。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它很不一般。”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把刀和它的主人一样,藏着故事。
赵猎户的眼神微微一凝,没再接话,只是沉默。
陈景玥却是打蛇随棍上,壮着胆子问:“赵叔,您使刀一定很厉害吧?”见赵猎户依旧沉默,她索性豁出去,直接道:“赵叔,您教我使刀好不好?”
赵猎户着实愣了一下。这丫头心是真大,弓箭才摸了没几天,就惦记上刀。不过转念一想,箭都教了,多教个刀法似乎也没什么。
就在陈景玥以为这是被拒绝时,赵猎户突然站起身,走到墙边,取下那柄长刀,沉声道:“教你?也行。不过,我得先看看你的筋骨和悟性,是不是块使刀的料。”说着,他拿着刀大步走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