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他心中,陈景玥已是一位有勇有谋、令人折服的将领。听到有人质疑她,徐成神色郑重地答道:
“确实是由陈将军带领指挥,我们才拿下往生崖。”
说到此处,徐成又想起陈景玥手握杵棒、大杀四方的场景,一脸钦佩地继续道:
“陈将军带领我们绕至往生崖后山,夜里亲自带人清除一路暗哨和斥候,她身先士卒,率领我们一路冲上崖顶。交战之时,对方人数远超我方,阵型数次被冲散,都是陈将军出手力挽狂澜。若非如此,我们半分胜算都没有。”
帐内诸位将领听罢,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那小小女子,怎会如此厉害?只觉得徐成将陈景玥的功劳说得太过夸大。
帐内陷入短暂安静,突然岳将军嗤笑出声。
“徐参将,”岳将军语气带着几分嘲讽,粗声粗气地说道:
“不是我们不信你,只是你这说得未免也太神乎其神。一个女子,清除暗哨、身先士卒、还力挽狂澜?她莫非是天神下凡不成?你该不会是……受了什么人的暗示,不得不这么说吧?”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帅帐的方向。
徐成闻言,脸上的钦佩瞬间转为怒意,他挣开杨将军搀扶的手,挺直脊背,正色道:
“岳将军,我徐成在军中十几年,凭的是真刀真枪挣来的军功,从不是那等阿谀奉承之辈,我所说之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目光灼灼地扫过在场每一位将领,激动道:
“我们在崖顶死战时,对面突然冒出一名猛将,手持百斤杵棒,瞬间就打破我军阵型。他所过之处,无不人仰马翻,弟兄们挨着就伤,碰着就亡,根本无人能挡他一合。”
徐成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后怕,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战场。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在紧要关头,是陈将军出手,将那人斩杀。”
岳将军闻言大笑:
“就镇军大将军那身板,还能斩杀手持百斤杵棒的猛将?徐参将,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他抬了抬胳膊,不屑道:“我岳某人的一只胳膊,恐怕都能将她拿下。”
杨将军见气氛僵持,笑着打圆场:
“徐参将,不是兄弟我不信你。你伤势不轻,又刚经历恶战,或许有些细节记不清了?那陈将军再厉害,终究是个女子,也难怪大家不敢相信。”
徐成见自己无论怎么说都无法取信于人,心中愤懑难平:
“既如此,当时并非只有我一人所见,刘副将也在场,”他突然想起刘副将已经升为骁骑将军,有忙改口道:“啊不对,刘铮如今已是骁骑将军,还有他弓箭营的兵更是亲眼目睹,你们若不信,大可去找刘将军来对质,他总不会也和我一样‘记不清’了吧?”
杨将军一听,立刻接话:“对!刘将军,他此刻应在军医处。我这就去请他来。” 说完,不等秦老将军发话,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军医处内,刘将军半倚在榻上,腿上裹着厚厚的绷带,正与旁边一名同样带伤的神箭手激动地比划着:
“……你是没亲眼看见。那一箭,就‘嗡’的一声,像是把风都撕裂了,四石弓啊!箭矢威力之大,中箭的人头骨直接炸开。老子练了一辈子箭,到头来才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
他因为激动,牵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但眼神里的光却无比炽热。
那神箭手也一脸崇拜地附和:
“将军,我虽没看到那一箭,但陈将军清除前面哨卡时,两百步外,从下往上,一箭直接串了两个,老天爷……她的箭术真是绝了,”
最后他还不忘补充道:“当然,将军您也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