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些‘忠信散’,确保诸位谨记承诺,按时归来换取解药罢了。只要你们乖乖办事,自然无恙。”
她说完,并未离开,而是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看着屋内众人的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又过了两刻钟,药效彻底发作。
只见服下药丸的降将们个个面色发白,额角渗出冷汗,有人忍不住捂住腹部蜷缩起来,发出痛苦的呻吟。
有人则感到四肢百骸传来阵阵酸胀无力之感,连站立都显得困难。崔焕更是瘫软在地,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又似有蚁虫啃噬,痛苦难当。
陈景玥见时机已到,这才对慕白微微颔首。
慕白取出那个青瓷瓶,从瓶中倒出药丸,逐一给他们服下一粒。
解药入喉不久,众人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渐缓和下来,虽然依旧虚弱,但那股钻心的折磨总算退去。
陈景玥见众人缓过气来,这才开口,“方才你们服下的,只能暂缓两日痛苦。慕白,再给他们每人三粒。”
待慕白将三粒药丸分到每个降将手中后,陈景玥继续道:
“若想彻底解毒,五日之内,带着潼谷关或武平的降书回来见我。办得好,我自会为你等拔除病根,兑现所有承诺。”
她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行至门口,她忽然停下脚步,淡淡地补充道:
“此毒源自秘方,天下间除我之外,无人能解。你们若不信,大可去寻医问药,只是……莫要耽误了正事,枉送自己性命。”
话音落下,她便径直离去,再无回头。
陈景玥离开后不久,吴勇亲自带着一队精兵前来,依照吩咐,将这些中毒的降将们分别押上马车,兵分两路,朝着潼谷关与武平的方向而去。
崔焕被连夜送至潼谷关外。
翌日清晨,马车停在紧闭的潼谷关城门口。
城上守军见到马车,厉声喝问:
“来者何人?如今燕军压境,关防紧急,概不开启,速速退去。”
驾车的燕军士兵早已得了吩咐,不慌不忙地抬头答道:
“车内乃是安岭城崔焕将军,特来此与孙卓然将军有要事相商。”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帖,对着城头晃了晃。
城上守军将领闻言不敢怠慢,放下吊篮。驾车士兵将名帖放入篮中。竹篮迅速被拉上城头。
士兵拿到名帖,验看后,立刻对着城下喊了声:“稍候。”随即拿着名帖,快步送往守将府邸。
孙卓然正在用早膳,见到崔焕的名帖,心中猛地一沉。此时此地,崔焕亲身前来,绝非吉兆。
他立刻起身,来不及披甲便快步奔向城楼。
登上城楼,向下望去,只见下方马车旁站着一人。
“可是崔兄在此?”孙卓然高声喊道。
崔焕闻声,连忙撩开车帘下车,仰头望去。
两人隔空相望,好友重逢,却已物是人非。
孙卓然见崔焕不在安岭镇守,竟于战时来到潼谷关,再细看他面色灰败,气息萎靡,顿时大惊失色。
莫非……安岭已然失守,崔焕这是败逃至此?
他来不及细想,立刻下令:“快!开城门,先请崔将军进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