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赵原回头打了声招呼,又继续挥动斧头。
“气沉丹田,腰马合一。”赵伯突然开口,“劈柴如对敌,动作要快、准、狠。手腕发力,斧随腰转。”
赵原闻言身形一顿,随即深吸一口气,调整姿势。
但见他腰身微转,斧刃划出一道银弧,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木桩应声裂成两半,断面平整如削。
赵伯微微颔首,陶氏也露出许久未见的笑容。
天刚亮,王癞子耷拉着脑袋从赌坊出来,听见二狗子在远处嚷嚷:
“癞哥!癞哥!”
他今日输了个精光,正烦躁着,扭头吼道:
“急吼吼的,嚎什么?”
“好消息啊癞哥,”二狗子小跑着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
“那个郭副将手底下的薛校尉,你猜怎么着?”
王癞子没好气地往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有屁给老子一次放完。”
二狗子捂着脑袋也不恼,咧嘴笑道:“那厮三天前被调离孟州。”
王癞子闻言,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他和二狗子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上回在那小子手里吃了亏,”二狗子阴恻恻地笑道:
“这回让虎哥带弟兄们去找回场子,咱们说不定还能分点油水。”
他话音未落,王癞子已经拽着他往杨湖街走去: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白虎堂。”
杨湖街白虎堂内,肖虎眯着眼,大马金刀地靠在虎皮椅背上。
听着王癞子唾沫横飞地说完,懒洋洋地直起身子,脖颈左右一扭,发出咔哒两声脆响。
“上回去的七个弟兄,三个没挺过来,剩下四个至今还下不了炕。”他冷笑一声,手掌重重拍在扶手上,怒道:
“老子还没去找他们算账,那姓薛的倒敢上门威胁。如今……”他眼中凶光一闪,“老子倒要看看,没了姓薛的撑腰,谁还能护着那对孤儿寡母。”
王癞子连忙赔笑:“如今这西河县里,除了县太爷,可不就是虎哥您说了算。那死了的郭副将留下的姘头,还不是任由您拿捏?”
肖虎猛地站起身,对王癞子和二狗子吩咐道:
“去,多叫点人手。老子要把那家里洗劫一空,女人抢回来,至于那老东西,得给我的弟兄们陪葬。”
“那小东西呢?”二狗子想到上次被赵原收拾,忙问道。
“一个野种,给老子打残咯,让他慢慢等死。”
王癞子与二狗子闻言,忙不迭应声就要往外跑。
“慢着!”肖虎沉声叫住他们,一双虎目寒光闪烁,“上次七个弟兄都没能得手,反倒折在里头。这回给我叫上二十个……不,三十个,把堂口里最能打的都点上。”
他走到门口,魁梧的身躯在堂内投下压迫感十足的阴影。
“记住,那女人我要活的。”他嘴角扯出一抹狞笑,“郭副将那正人君子的做派,都会养的外室,得留着慢慢折腾。”
王癞子和二狗子听后猥琐一笑,连忙躬身道:
“虎哥放心,这回绝对出不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