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尤三嫂喜不自胜,拉着陈景玥的手连声夸赞:
大丫这孩子,模样生得这般标致,心地更是顶顶好。
陈景玥目光转向安静站在一旁的尤家望与尤家安,说道:“如今家中请了钱夫子授课,两位表哥若有心向学,我可以代为引荐。”
杏花也从旁劝说:“钱夫子为人宽厚,我们一家都是他的学生。”
“一家人都学?”尤三槐诧异地看向妹妹,“妹子你也识得字?”
“嗯,”杏花含笑点头,“永福、大丫自不必说,连爹娘也认得好些字。”
尤家望盯着气质不似从前的姑姑,犹豫着开口:
“我和家安也可以吗?”
杏花柔声道:“只要肯用心,总能有所得。”
陈景玥见兄弟二人眼中流露出向往,当即决定:
“就这么说定,明日家望哥和家安哥去钱夫子那里。多识些字,将来无论做什么都能多些选择。”
尤三嫂听得连连称是。
尤三槐在一旁默默听着,只觉陈景玥先前气势凌人难以亲近,此刻却这般为尤家着想,倒让他有些看不透。
见尤母面露疲色,陈景玥轻声道:
娘,外祖母该歇息了。
尤三嫂心里还惦记着新衣料子,忙接话:让娘好生歇着,我送杏花回去就好。
回到东厢院,尤三嫂便忍不住提起衣裳的事。
杏花笑着打开衣柜,取出个包袱:这些都是大丫没来得及上身的,你拿去给家喜穿。
尤三嫂接过包袱,入手的分量让她吃了一惊:
这,这都是大丫的?也太多了些。
只怪这孩子个头蹿得快。杏花无奈一笑,她出门这大半年,回来后这些新衣都短了一截。
尤三嫂满心欢喜地抱着包袱回到前院,刚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解开包袱。
尤家喜探头一看,只见里面叠着七八套衣裙,料子都是细软的棉布,领口袖边还缀着精巧的绣花,小姑娘看的眼睛发亮。
尤三嫂翻看着衣裳,叹到:“这些衣裳料子真好,可惜家望、家安两个小子穿不了。”
她话音刚落,陈景玥派的人已到,送来了十几匹布料。
看着桌上堆放的各色布匹,尤三嫂咂舌,这分量足够给全家老少都做上好几身。
阿丑将药包放在一旁,福了一礼:
三舅奶奶,我们大小姐吩咐,说夫人如今胎象未稳,需要静养。尤老夫人这边,就多劳您费心照顾。这些料子您先收着,给全家人赶制新衣裳,才是眼下顶要紧的正经事。
说罢,她又走到蹲在门口的尤三槐跟前,再次施礼:
三舅爷,大小姐让奴婢传话。尤家因陈家受的牵连,陈家定会尽力弥补。但她希望三舅爷今后莫要再将往事时时挂在嘴边,平白让家人徒增伤悲……
尤三槐不待阿丑说完,猛地站起身怒道:
陈大丫她什么意思?有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阿丑面不改色,继续道:
若是三舅爷觉得为难,大小姐便在县城为你们置办一处宅院,定然不会亏待自家人。
说罢不等尤三槐反应,转身离去。
尤三槐指着阿丑背影骂道:
反了天了,我这就去问问永福和杏花,他们陈家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
他刚迈出两步,尤三嫂急忙赶出来拉住:
你现下闹开了,万一真是他们全家的意思,咱们往后还怎么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