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身影彻底不见,两名护卫才敢呻吟出声。
断腿的剧痛阵阵袭来,冷汗浸透衣衫。
“这、这怎么回去复命。”先开口的护卫止不住的抽气,“难不成说,咱们被两个半大孩子废了腿?”
另一人忍痛啐了一口:“不说实话还能怎样?那姐弟俩身手狠辣,非寻常人家。”
两人爬回官道,亮出身份,求得过路车马相助,被送回知府府邸。
此事惊动了知府夫人。
贺灵轩见事情败露,只得哭着哀求母亲。
贺夫人闻言又惊又怒,将女儿严厉训斥一番,把此事压下。想到女儿即将议亲,此时若传出这等丑事,必将误了前程。
“你且闭门思过,再敢生事,我定不轻饶。”贺夫人厉声警告女儿,转身却暗中唤来心腹,低声吩咐:
“去平湖县仔细打听,我要知道这陈家的底细。”
那心腹赶到平湖县多方探查,几经周折,从柳家一名护卫口中得知,那位陈家姑娘原是去年随柳公子一同运粮北上时相识的。
陈、蒋两家比邻而居,宅子正是从前镇远侯的两处别院。除此之外,再探不出更多消息。
贺夫人与蒋家素无往来,不敢贸然打探,只得又派人暗中买通蒋家下人。
蒋老太爷对陈家来历讳莫如深,除蒋大夫人与次子外,蒋家其他人也只当陈家是突然发迹的乡野人家,平日深居简出,十分低调。
贺夫人到底不糊涂,自家两名护卫身手不弱,竟被两个半大孩子废了腿,其中定有蹊跷。
可眼下线索全断,她只得暂且按下此事,严加看管女儿。
陈奶奶扶着车辕,焦急地朝来路张望。
她回头看了眼在车内闭目养神的老伴,忍不住埋怨:
“你这老头子心也太宽了,两个孩子突然没了踪影,你怎么还坐得住?”
说着又看向车旁的石头:
“你也是,他们俩跳下马,你也不说一声。要不是我喊大丫没人应,你怕不是要把车一路赶回家去。”
石头被说得低下头,不敢吭声。
陈老爷子眼皮都没抬,老神在在地咂咂嘴:
“石头不是说明白了嘛,是他们自己跳下马让咱们先走的。就凭咱家大丫的本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们马也没骑,万一,”陈奶奶还是不放心。
“万一什么万一,”陈老爷子慢悠悠打断陈奶奶的话,“他们姐弟在一起,该担心的怕是别人才对。没了马,咱们不是在这儿等着嘛。”
正当老两口拌嘴的工夫,坐在车辕上的清风突然眼睛一亮,高声喊道:
“老夫人、老太爷,大小姐和少爷回来了。”
几人闻言,齐齐朝车后望去。
果然见陈景玥与陈景衍出现在官道上,快步朝这边走来。
陈老爷子顿时眉开眼笑,得意地朝老伴扬了扬下巴:
“怎么样?我就说不用担心。快上车,别让孩子们看出来你在这儿瞎着急。”
陈奶奶这才松了口气,一边上车,一边忍不住嘟囔:
“这俩孩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陈景玥姐弟二人料理完跟踪者,回到官道走了没多远,便瞧见自家马车停在路旁。
陈景玥快走两步,扶住正要下车的陈奶奶:“奶奶,怎么都在这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