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州城内,永宁侯卫宗自应州陷落便夜不能寐,连上奏章求援。
这夜他在书房焦灼踱步,见长子进来急问:
“她可出关了?”
卫世昌安抚道:“玄明道长闭关二十一日之期,最迟不过子时。父亲稍安。”
卫宗一刻也等不得,出了书房,往玄明居住的小院去。
父子二人在院门守候,伺候的丫鬟战战兢兢,不时望向房门紧闭的静室。
子时方至,静室门扉轻启。
玄明缓步而出,仰观星象。
待丫鬟通传,卫宗父子进院时,见她正凝望夜空,不敢惊扰,静立等候。
良久,玄明转身,眸光清冽:
“破军王星凶芒更盛,光压紫微。”
卫世昌躬身一礼:“道长神机妙算。却不知此星锋芒会否再涨?是否,将波及抚州?”
玄明拂尘轻扬:“星象示警,关西兵锋此后数月当暂敛锋芒。且抚州近日将得一分助力,可稳局势。”
卫宗心下稍宽,转头对丫鬟厉声道:
“道长在此清修,必好生伺候,若有怠慢,严惩不贷。”
丫鬟连声应下。卫宗向玄明郑重一礼,父子二人告辞离去。
两日后,朝廷五万兵马驰援抚州。
卫宗接到军报,想起玄明“一分助力”之言果然应验,心下稍安。
若关西军真如预言般按兵不动,加上这五万兵马,抚州确可暂保无虞。
就在卫宗心神稍定之际,收到一个惊天秘报。
手下人终于查出前朝宝藏下落。传闻那笔财富富可敌国,若能得之,大业可期。
西厢院内,慕白正躬身禀报:
“来者两人,身手极佳,在外窥探近一个时辰,被府外眼线惊走。属下观其路数与那批眼线并非同源,已派两人暗中尾随。”
陈景玥眼神一凛:“做得对。既然不是同一路人,尽快查明来历。传令所有暗哨,近日需加倍警惕。”
“是。”慕白领命退下。
晚饭时,陈景玥状似随意地对家人说道:
“近来外面不太平,大家尽量少出门。若真有要事,记得多带护卫。”
陈老爷子放下筷子,看向孙女:
“大丫,可是出了什么大事?莫非,是朝廷兵马打过来了?”
“爷爷多虑了,”陈景玥含笑给老人夹了一筷菜,“听说有一伙流寇作案,烧杀抢虐无恶不作,是我觉得,在官府擒获他们之前,大家尽量少出门。”
陈永福点头应和:“大丫考虑得是。反正这几日家里也无事,都谨慎些为好。”
杏花与陈奶奶也连声附和。
陈景衍若有所思地打量姐姐,被陈景玥一个眼神看来,忙低头扒饭。
是夜,陈景衍寻到姐姐院中。
不等他开口,陈景玥便笑了:“就知道你要来。”
姐弟二人走到梨树下,陈景衍瞥了眼不远处的阿丑,压低声音:
“姐,究竟发生何事?”
陈景玥望着弟弟故作老成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陈景衍一心要问出缘由,此刻竟破天荒地没有躲闪。
陈景玥见他这般乖顺,反倒觉得无趣,收回手道:
“今日发现府外有高手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