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婆拉住她的衣袖,满面忧色:
“秀娘,外头路杂,你会走丢的。”
陈景玥将老人枯瘦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轻声道:
“曾祖母您看,秀娘已经长大了,再不会走丢。”
宋婆抚过她的眉骨,忽然展颜:
“是啊,秀娘长高了,眉眼都已经长开。”
陈景玥又好言安抚片刻,老人才依依不舍地松手。
离开院落,陈景玥走出百余步,吹响口哨。
不多时便闻蹄声哒哒,黑马自林间疾驰而来。
她翻身上马,直奔附近小镇,采买了米面粮油,见秋意渐浓,又为宋婆添置了两身棉衣。
折返灵山脚下时,天色渐暗。
土墙外,宋婆如陈景玥初见,眺望着道路尽头。听得马蹄声,她眼中瞬间涌出泪来:
“秀娘,是秀娘回来了吗?”
陈景玥策马至跟前,扶老人进屋,将马匹牵进院中。
正要卸下货物,那只橘猫倏地竖起尾巴,纵身跃上马背。
黑马不耐地甩了甩鬃毛,见那猫趴得安稳,便也不再理会。
宋婆望着桌上堆放的东西,茫然道:
“秀娘,这些是哪来的?”
“刚从镇上买的。”陈景玥提起米袋往灶房走去,“您饿了吧?我这就做饭。”
翌日,陈景玥将坍塌的柴垛重新整理好,拿着柴刀上山砍了些新柴,途中还有遇见同样在砍柴的冬生。
锦城,永宁侯府邸。
莫参双膝跪地,额头紧贴青石砖,沉声禀报:
“属下等擒住陈家家主后,卫大人从曲长老处问得消息,带人先行。命曲长老与我等十余人看守人质。不料当夜遭突袭,弟兄们尽数被杀,唯有属下侥幸逃脱。”
卫世昌端坐堂上,听着莫参的讲述,面色渐沉:
“曲长老也未能走脱?”
“夜袭有百余人,曲长老法力高强,用镇魂术将对方制住,唯独有二人异常厉害,无视曲长老的镇魂铃,属下父子联手,未过三招便败下阵来。”莫参头抵青石地砖,心有余悸的回道。
卫世昌猛地起身,锦袍下摆在莫参低垂的视线里来回翻动。
半晌,一双云纹皂靴停在他眼前,头顶传来压抑的质问:
“你办砸了差事,本该重罚。念在莫宽亦遭遇不幸,许你领三个月解药,在府中待命。”
“谢世子爷恩典。”莫参重重叩首,躬身退出。
待人离去,卫世昌寻至永宁侯书房禀报。
卫宗闻讯震怒,挥袖将案上青玉笔洗扫落在地。
卫世昌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静立一旁,不敢出声打扰。
待卫宗喘息稍平,卫世昌方小心开口:“父亲以为?”
“你如何看?”卫宗反问道,眼底寒光闪烁。
卫世昌绕过满地碎瓷:“卫子孝刚离去便生变故,实在蹊跷。如今陈家既已警觉,不宜再出手。曲长老殒命,需给天机阁交代。最要紧的是,”
他声音渐沉道:“对方竟能破解镇魂术,显然有备而来。”
卫宗缓缓开口:“依你所言,是怀疑卫子孝?他可是也服了缠丝。”
“世间能人异士辈出,未必无人能解此毒。若他日后现身,便是莫参说谎。若始终音讯全无,怕是已携宝叛逃。”
卫宗虽觉长子分析在理,仍难信义子背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