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扶住她颤抖的肩头,温声安抚:
“莫怕,本王已派人去雍州请来名医,不日便能抵达青州。汾儿福泽深厚,定会逢凶化吉。”
王妃泪眼婆娑:“是何方神医?当真能救汾儿?”
“是柳神医的弟子。”燕王将王妃揽入怀中,语气笃定道:“有她出手,汾儿必能转危为安。”
王妃闻言,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软软倚在燕王怀中,不再言语。
先于叶蓁抵达的,是来自平湖的密报。
燕王阅罢,面色凝重,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密报上说,陈景玥只身潜入抚州。
若她落入永宁侯之手,或被胁迫倒戈,后果不堪设想。赵岩虽善用兵,也不知能否镇得住陈景玥?
翌日,叶蓁抵达燕王府,为世子刘汾诊治。
只见少年面色青白,气息微弱,病症来得既急且凶。
她凝神诊脉,施以银针,又喂下一丸秘制药丹。不过半个时辰,萧汾的呼吸渐趋平稳,面上恢复几分血色。
“世子乃急火攻心,又感时邪。”叶蓁对燕王禀报,“此症虽险,好在救治及时。日后静心调养,可相安无事。”
燕王见爱子转危为安,心下稍定,随即召叶蓁密谈:
“陈将军近况如何?密报说她已北上抚州,此事当真?”
叶蓁垂首应道:
“确如密报所言。陈将军为解其父摄魂术,已前往抚州。”
燕王神色一沉:“她可曾留下什么话?”
“将军行色匆匆,并未交代其他。”
燕王沉默片刻,指尖在案几上轻叩:
“你返回平湖后,继续留意陈府动向。若有异常,即刻传讯。”
“叶蓁明白。”
正当叶蓁准备返回平湖,王府医正恳请她多留数日,待世子病情稳定后再行离去。
燕王虽心急,却也不放心长子,只得应允。
三日后,燕王府水榭。
燕王正与王妃对弈,亲卫疾步而来:
“王爷,潞城秦将军八百里加急。”
王妃见状站起身,主动回避:“军务要紧,妾身先行告退。”
燕王欣慰于她的体贴,温声道:“本王处理完政务,同去看望汾儿。”
王妃柔声应下,款步离去。
亲卫奉上密报,燕王展开细看下,眉头渐展。
信中秦老将军详述了与陈景玥在潞城相见的情形:
“陈将军已自抚州返回,途经潞城与末将密会。她透露已在永宁侯身侧安插眼线,确认永宁侯对朝廷早有异心,所图与关西军无异。陈将军建议王爷暂与永宁侯虚与委蛇,假意修好,以待后续良机。”
燕王将手中白子落在棋盘一角,整个棋局顿时风云突变。黑龙看似势大,却已被白棋暗中切断生机,形成绝杀之势。
他凝视着这盘死局,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这丫头果然从未让人失望。孤身北上不但全身而退,还能在永宁侯心腹处埋下暗桩。
看来卫宗这次,是触到她的逆鳞。
传令秦将军,可依计行事。燕王朗声吩咐。
亲卫领命,快马加鞭赶往潞城。
此后数日,世子萧汾在叶蓁调理下日渐好转。
燕王见长子已无大碍,命亲卫统领韩俊护送叶蓁返回平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