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玥离去,陈景衍将这段时日的经历细细道来:
“那些人假借石头杀人之名将您骗出,在半路设伏。我与姐姐赶至石板镇将您救回,但您身中摄魂术昏迷不醒。姐姐独自前往抚州,请来天机阁主将您治愈。”
随着儿子的讲述,陈永福破碎的记忆渐渐完整。他忽然想起关键之处,急忙问道:
“石头可还好?那郑屠夫莫非也是卫家眼线?”
“石头无恙,只是被打晕囚在屠夫家中。”陈老爷子接过话,“我们寻去时,那一家正欲潜逃,已被擒回关押。”
想到女儿为救自己孤身犯险,陈永福不禁自责:
“都怪我这个做爹的没用,反倒连累了孩子。”
“那您往后可要勤加练武才是。”
陈景玥含着笑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端着药碗走进屋内,见父亲面露愧色,轻声宽慰:
“爹,家人之间何谈连累?您平安醒来,便是最好的结果。”
陈景玥将药碗放在床头,“叶蓁说了,您这是心神损耗过度,服了这药好生歇息两日便能恢复。”
陈永福望着女儿沉稳的模样,心中既酸楚又骄傲。他正要开口,却听隔壁传来一声怒喝:
“都给本座肃静。”
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依旧威势十足,震得窗纸嗡嗡作响。
屋内四人顿时噤声。
一片寂静中,只听隔壁又传来窸窣响动,伴着阁主不满的话音:
“吵得人头疼,陈景玥,你给本座过来。”
陈景玥忍俊不禁,压低声音对家人解释:
“阁主给爹解摄魂术,整夜未眠,定是咱们惊扰了她休息。”
陈永福和陈老爷子都忙噤声,示意大家不要说话。
陈景衍凑到姐姐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这位阁主脾气当真不小。”
陈景玥竖起手指,眼带笑意:
“嘘。即便是再小声,她也听得见。”陈景玥端起已经不烫的药递给父亲,“爹,你赶紧喝了,再躺下好生歇息。”
陈永福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躺下时轻声道:
“待阁主睡醒,我亲自去道谢。你们且去忙,我已无碍。”
见儿子面露倦容,陈老爷子拉着姐弟二人退出房间。
陈景玥示意二人先行一步,她来到隔壁,轻叩房门:
“师父。”
“进。”
推门而入,只见阁主端坐床榻上,面罩寒霜。
陈景玥含笑致歉:“家父初醒,一时欢喜,扰了师父清梦,还请您恕罪。”
阁主见满眼是笑的陈景玥,满腔火气竟发不出来,转而问道:
“曲长老何时能归?”
“赤霞衣只在雨季现身赤岩山,如今小雪将至,雨水稀少。不论能否寻得,月底前就能有消息。”陈景玥答得诚恳。
阁主挥袖:“退下吧,本座要静修。”
“弟子告退,不会再扰到师父。”陈景玥退出房间,唤来慕白:“去找个手艺好的木匠,我要定制一辆轮椅。”
“轮椅?”慕白疑惑道。
“就是有轮子的座椅,供腿脚不便之人使用。”她详细说明制式做法,最后叮嘱道:
“银钱不是问题,三日内我要见到轮椅。”
“是。”慕白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