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玥点头称是。
阁主注视着她,目光中似有思量,半晌才悠悠开口:
“你的功夫很不一般。招式看似稀松平常,威势却极大,且速度惊人,你定是天生神力。”
护卫奉上茶,陈景玥在阁主一旁坐下:
“师父过奖,弟子确实比常人力气大了些许。”
“我看你和凌素心不似同路人。”阁主道。
“不瞒师父,我们是在天机阁结缘,如今已是同道之人。”
“哦?什么道?”
陈景玥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向永宁侯寻仇之路。说起来,师父如今也算志同道合。不知师父何时能信守承诺?”
阁主瞥了陈景玥一眼,见她自在喝茶,似有不愉:
“曲长老解毒之前,本座不会出手。”
这答复在陈景玥意料之中。她起身道:“师父可还有别的吩咐?若没有,弟子去为您安排吃食。”
阁主挥手,示意陈景玥可以走了。
陈景玥却未动,她低头看向阁主的脚:
“师父这脚伤还需多加休养。日后若需走动,可让弟子代劳。”
阁主每想到脚伤便一阵郁闷,她带着怒意看向陈景玥:
“且不说这脚伤因你而起,你这般无事献殷勤,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至于让你代劳,本座可消受不起。叫叶蓁或凌素心来照顾便是。”
陈景玥为阁主续满茶,瞥见床头的橘猫,笑道:
“按理说叶蓁最为合适,但她力气小,许多事怕有心无力。不如让凌素心来伺候,您看可好?”
阁主嗯了一声。陈景玥走到床前,抱起橘猫,继续说道:
“如今师父既已为我爹解除摄魂术,弟子是真心关切您的伤势。将来若堂堂天机阁主不良于行,总是不美。这西侧院本是护卫居所,过两日,接师父到我院里好生照料。等曲长老归来解了缠丝,咱们再各自信守承诺。”
说罢,她抱着橘猫离去。
出了房门,陈景玥对护卫吩咐:
“准备些清淡的吃食送来。”护卫领命而去。
恰逢慕青寻来:“主子,您回来一直忙碌,属下还未请示,那郑屠夫该如何处置?”
陈景玥迈步向前,走出数步才冷冷开口:
“送去县衙。告诉许大人,郑屠夫谋害一品官员家眷,让他从重发落。”
慕青躬身应是。陈景玥又问:“我弟人呢?这时辰也不见他?”
“属下这就去竹韵轩看看。”
陈景玥颔首,缓步来到演武场,一边看护卫练武,一边逗弄怀中的橘猫。
慕青很快折返:“主子,少爷在钱夫子处读书。”
陈景玥闻言眉头一挑,这个弟弟,看来是打算继续参加院试。“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慕青离去后,陈景玥放松地倚着柱子,望向演武场中。
身旁橘猫懒洋洋地趴着,安静乖巧,远远望去,仿佛邻家小妹看着兄长们练武。
东厢院。
杏花与谢氏相邻而坐,各自做着针线活。
杏花手中是一件半成的男式长袍,她做得极为细致,不时向谢氏请教几句。
不知过了多久,谢氏发觉身旁许久没有动静,抬头看去,只见杏花早已停下手中针线,正望着门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