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当家则扑到一人身旁,颤抖着抚摸其衣物,强压激动情绪:
“这衣裳,裤脚与袖口都是改过的。”
他指着缝线处,“你们看,这里的针脚、用线,与别处完全不同。”
陈景玥蹲身细看脚下之人,也如方大当家所言,这衣物分明经过改制,处处透着不协调。
“这分明是我们码头船工的衣裳,被他们扒去改穿。”方大当家缓缓起身,双眼赤红地盯着地上三人。
其余船员闻言顿时激动起来,关先生见状沉声劝阻:
“都别急,且听两位前辈如何说。”
陈景玥转向阁主郑重一礼:“师父,昨夜究竟发生何事?”
见陈景玥这番举动,阁主眉头微挑,淡淡道:
“昨夜我和师妹在溪边时,察觉林中有异,便追了过去。”她瞥了眼地上三人,
“他们以为离的够远,我们就发现不了。”
陈景玥含笑道:“哪只师父和曲长老耳力轻功惊人,擒住了这几人。”
阁主“嗯”了一声,曲长老在旁补充道:
“他们不止这三人。昨夜我们追至山腰时,曾望见山脚那边有火光。只是这几人发了警示,火光很快熄灭。”
陈景玥探了探三人鼻息,见都还活着,当即下令:
“将他们捆好带上,我们速速赶路。”
护卫们利索地将人绑缚,一行人加快脚步朝山下行去。
尚未抵达山脚,陈景玥已望见前方有人居住的痕迹。
一块巨岩下,用石块垒起了半圈矮墙,只留一处窄口作为进出之门。
若非刻意观察,远处很难察觉。
“往那边去。”陈景玥指向那座石垒。
众人戒备前行。石垒近在眼前时,高护卫低声道:
“主子,此地有人长期居住的痕迹,脚印杂乱,应离去不久。”
陈景玥抬手,两名护卫先进内查探。
片刻后,两人返回禀报:
“里头空无一人,但火塘尚有余温,角落还散落着些鱼骨和果核。”
陈景玥进入石围,其他人也跟随入内。
这处营地颇为简陋,地面铺着干草,火塘边码着小堆柴,岩壁凹陷处储着清水。
石围异味难闻,阁主和曲长老看了眼便转身出去。
关先生走到火塘前,捻起一撮灰在指尖搓了搓:
“昨夜子时前后熄的火。走得匆忙,连半只烤鱼都顾不上带走。”
方大当家在角落突然发出一声悲戚哭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他颤抖着翻看干草上的衣物,那正是码头船工常穿的那种粗布。
他攥紧布片,声音嘶哑,“他们来过这里,定是被这群丑陋的畜生害了性命。”
关先生蹲下身,仔细察看地面痕迹:
“此处至少住有十多人。”他站起身,望向主峰方向,“不知他们在此盘桓,所图为何?”
陈景玥走到岩壁一缝隙处,用匕首从石缝中挑出一团衣物。她手腕轻抖,布料随之展开。
陈景玥皱眉,凝视片刻,这是半截衣裳,呈深褐色,散发着一股血腥气。
叶蓁走近细看,指着衣物,眉头紧蹙:“这,全是血。”
陈景玥点头,目光重新投向岩缝深处,手中匕首又接连挑出数片。
无一例外,都是染血的半截衣料,暗红的血渍已与布料本身混成一种污浊的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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