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在749局的这几十年,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像人的日子,我结识了很多出生入死的伙伴。”
他侧过头,看向角落里满身是血的容祈,“比如容祈,比如凌云志。我们一起出任务,去漠北杀僵尸,去湘西镇压尸王。
那时候,我可以把后背毫无保留地交给你们,因为我知道,你们不会在背后捅我刀子。
彼此信任,彼此相伴。
进入749后,我才真正可以安眠,不用再担心夜里有没有人来暗杀我,不用担心醒来就身首异处。
那种踏实的感觉……真好啊。”
容祈猛那张清俊儒雅的脸上此刻布满了血污,白衬衫早已成了血衣,但一把君子骨仍旧笔直不屈。
他咬牙道,“既然你知道我们把你当兄弟,老局长待你不薄,可你最后还是辜负了我们的信任,你亲手毁了这一切!”
万重山无奈的摊了摊手,“没办法啊,容祈,这就是命。从我父亲那里,我只学来了一件事。
在这个世界上,感情是最无用的东西,要想让人真的敬畏你,要想不被人踩在脚下,就必须站在最高位,拥有绝对的权利,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统治他们,践踏他们,让他们臣服于你!
只有让他们畏惧你,无法与你抗衡,你才是安全的。”
这种扭曲的价值观听得我忍不住反驳,“你错了!真正让人臣服的从来都不是权利,也不是靠暴力维持的统治!”
万重山转过头看我,挑了挑眉,“哦?那你说是什么?”
我凝声道,“是你嗤之以鼻的感情,是信仰,更是民心所向。如果你只能靠恐惧来统治别人,那你得到的永远只有背叛!
一旦你失势,那些曾经跪在你脚下的人,会第一个冲上来撕碎你!”
万重山听完,轻轻嗤笑了声,“或许吧,你们守陵人世代守护龙脉讲究的是大义,是舍己为人,但我不同。
我有我要走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既然我们并不同谋,那我们就是敌人,而非战友。”
我看着他这副执迷不悟的样子,摇头道,“万重山,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有战友,因为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感情。你不信任任何人,哪怕是你现在的那些手下,你也随时准备牺牲他们吧?
永远活在猜忌和孤独里,这就是你想要的权利吗?”
万重山眯起双眸,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你说得对,我不需要什么战友。人生本就是赤条条的来,孤零零的走,要战友做什么?除了拖累,就是背叛。
就像我父亲,就像山本凛,甚至是你们,只要利益冲突谁都会变,只有我,永远不会背叛我自己。”
容祈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锁住他琵琶骨的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不管你怎么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你的计谋得逞,你休想再动北干龙分毫。这里是华夏,不是你的九菊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