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去，没再说话。
我们早已不是当年的彼此，也没了再坐一起闲聊的心情。
见我一直搅着咖啡，芳芳开口：其实……当年是我做的不对。我挺幼稚的，又患得患失，把你当成假想敌。小徐的事我明明知道，却没站你那边，这么多年，我欠你一句道歉。
我说：都过去了，突然说这些干嘛。
芳芳说：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不然总惦记着。
我丢下勺子，说：你是舒服了，觉得自己豁达又洒脱，跟小说女主角似的？有没有想过我才不乐意听？你当年既然选择站小徐那边，又跟我在这装什么敞亮？阿星今天遇见我，你心里憋屈死了吧？
芳芳愣了一下，扑哧笑了，说：程阿雅，你还真没变。是，我是怕阿星对你旧情难却，不过这不妨碍我觉得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当年不会选阿星，现在也不会。
我说：那可不一定，我离婚了，现在单身，说不定我还真想跟你抢一下。
芳芳呆了：你离婚了？和你小叔叔？为什么？
我烦躁的站起身：和你无关。你还是小心点你家阿星别被我勾走吧。
跟我在这讲什么一笑泯恩仇，我肚量还没那么大。
或许年轻的时候，还觉得芳芳这样做无可厚非，可现在只觉得凭什么！
程阿雅！芳芳在后面叫我：小徐现在在xxx，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我脚步没停，心想小徐跟我有什么关系？ 也就是欺负我那时候年少无知，要是现在，我非给她打成猪头。
但想是这么想，我还是抽空去了芳芳说的地方。
我想看看，出卖我出卖她自己的小徐，究竟过得怎么样了。
芳芳给的地址是县城里一处安置房，住的都是条件不怎么好的人。
我转了一圈，没有见到小徐的身影，刚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听见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妈的，臭婊子！再敢跑老子打断你的腿！
小徐蓬头垢面的，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怀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任由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扯着头发打骂。
我一愣，几乎有点没认出来。
小徐以前是我们三个人里最爱臭美的，梦想着和高富帅谈恋爱。
我怎么也无法将记忆中的小徐和眼前的女人联想在一起。
走到我面前，小徐似乎愣了一下，但别开头继续往前走。
邋遢男人不罢休的继续骂，她却突然一把推开他，转过身来：程阿雅，谁让你来看我笑话的？
我本来该很解气的。
毕竟人都有劣根性，看到曾经陷害我的小徐过的比我更惨，我应该很痛快才对。
可我心里特难受。
我说：是，来看看你过得有多惨的。
小徐甩甩油腻的头发，也不知道几天没洗了，自嘲的笑笑：看到了？
邋遢男给她一巴掌：说的跟老子亏待你了一样。 又眯着眼睛打量我，眼神猥琐不怀好意：这娘们是谁？看起来不错，给国栋当媳妇吧。
他松开小徐，上手就过来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