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一边的警卫员看着这位老首长的眼眶逐渐湿润不由得有些惊慌。
没多一会,江璞瑜和医生一起抵达了病房,看着这位已经身形枯槁的老人,医生忍不住地落泪。
“哭什么,人啊,总是要死的。”陈安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他抬起枯瘦的手,轻轻拍了拍医生的手背,目光转向刚走进病房的江璞瑜。
“这件事,你做的还是有些冒险了。”陈安国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江璞瑜的手笔,但是他没有责怪他。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做法,现在华夏军已经进入了紫荆花市,想必不用等到下个月,不列颠人自己就会主动撤走,“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老首长。”江璞瑜看着突然精神焕发的陈安国,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
“清清白白见老师啊。”陈安国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江璞瑜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江璞瑜知道,老首长口中的 “老师”是谁。他看着老首长眼中闪过的光亮,那是一种卸下所有重担、即将与故人重逢的释然,心里的慌乱渐渐被崇敬取代。
他的声音渐渐变弱,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枯瘦的手在江璞瑜的掌心轻轻颤抖。医生连忙上前检查,眉头越皱越紧,对着江璞瑜和警卫员轻轻摇头。
江璞瑜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附在陈安国耳边轻声说:“老首长,您歇会儿吧,紫荆花市的好消息,我们会一直告诉您的。”
陈安国似乎听到了他的话,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始终带着那抹微笑。
凌晨,燕京军区总院发布了一则通告:“陈安国同志于今夜晚八点因多器官功能衰竭,经抢救无效在京离世。”
出于维稳的需要,新一旅和其它进入紫荆花市的部队都没有撤出。原本进行仪式谈判的华夏外交团队立即根据情况变更了为了不列颠人撤出紫荆花市的谈判。
“陈安国同志离世了。”当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军营当中也是一片缟素。
“看看他们那样子。”明明算是提前进驻了紫荆花市,但是每个人的脸上却没有喜悦,只是默默地坐在路边。指导员乐向阳对着钟冀微微一叹,“你要不去给他们打打气?”
“打什么气?”钟冀摇了摇头,“就让他们在那发泄一下情绪吧。要是这个时候,他们还笑得出来我真得好好查查他们是不是敌人派来的间谍。”
“设计师一生都在为了祖国奋斗,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今天的这一幕。”乐向阳望着漆黑的夜空,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他会看到的。” 钟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