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解除,时雨悄悄松了口气,脸颊微红,小声对刘洛河说了句:“谢谢。”
刘洛河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花雨在一旁仰着小脸,崇拜地看着刘洛河:“洛河哥哥好厉害!坏人一下就被吓跑了!”
籽程这才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带着忍俊不禁的笑容,拍了拍刘洛河的肩膀:“没想到啊,洛河,你这‘生人勿近’的气场,关键时刻还挺管用。”
刘洛河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还不是你推的”。
籽程假装没看见,哈哈笑了两声,招呼大家继续逛。
逛累了,也到了午饭时间。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吃火锅。
找了一家评价不错的店进去,点了一个鸳鸯锅——一个红油翻滚的辣锅,一个清淡的骨汤锅。
锅底和菜品很快上来,热气蒸腾,香味扑鼻。
籽程口味偏重,是吃辣的主力。
时雨也能吃一些辣,就连花雨,在籽程的“怂恿”和小心投喂下,也尝试了一小片裹着辣油的肥牛,被辣得小脸通红,猛喝饮料,但眼睛里却闪着新奇兴奋的光。
至于那个清汤锅……不用说,是留给桌上唯一一个完全不能吃辣的人——刘洛河的。
看着刘洛河面不改色(甚至有点如释重负)地将食材放入清汤锅,时雨忍不住好奇地问:“洛河,你为什么一点辣都不能吃呀?”
刘洛河夹菜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旁边的籽程正在给花雨擦沾到嘴角的麻酱,闻言,肩膀可疑地抖动了一下,随即迅速管理好表情,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接过话头:“咳,这个嘛……说来话长。”
他看了一眼刘洛河,见对方没有明显反对(或者说,是有点无奈地默许了),才忍着笑继续道:“大概是洛河十二三岁的时候吧,那时候他才来到这个家没多久。有一次,我们带花雨出去吃饭——那时候花雨才三四岁,特别小一只。当时吃的就是火锅。”
籽程回忆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洛河还没怎么吃过辣。我们点了辣锅。他可能看我们都吃得挺香,就也试着夹了一片肉,在辣锅里涮了涮,然后……吃了下去。”
时雨想象着那个画面,眼睛微微睁大。
“结果,”籽程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就吃了那么一口,然后整整喝掉了一大瓶饮料——我记得那瓶饮料起码有一升多。脸都红了,但就是忍着没出声,那表情……啧,我至今难忘。”
花雨听到这里,也咯咯地笑起来,奶声奶气地补充:“我记得!洛河哥哥那时候眼睛水汪汪的!像小兔子!”
刘洛河:“……”
他面无表情地将一片涮好的清汤肥牛放进嘴里,咀嚼,咽下,然后端起旁边的冰水喝了一口。
全程动作流畅自然,仿佛籽程和花雨谈论的是别人。
只是那微微发红的耳根,还是泄露了一丝窘迫。
时雨看着刘洛河这副“强装镇定”的样子,再看看笑得开心的籽程和花雨,心里那点因为源点组织而残留的阴霾,似乎被这纯粹而温暖的日常笑声彻底驱散了。
她也忍不住弯起了眼睛,轻声笑了起来。
这顿饭就在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
饭后,他们在附近的公园散了会儿步,消食。
下午的安排更加丰富多彩:去游戏厅,花雨和时雨玩得不亦乐乎,刘洛河和籽程则在旁边负责“技术指导”和“后勤补给”;去看了一场适合全家观看的动画电影,黑暗中,花雨看得全神贯注,时雨也看得很投入,刘洛河和籽程则享受着这份难得的、纯粹的放松时光;又去书店逛了逛,给花雨挑了几本绘本……
他们似乎想把这段时间缺失的陪伴和欢乐,在这一天里全部补回来。
而花雨脸上那灿烂的、毫无阴霾的笑容,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夕阳西下,天边染上绚烂的橘红色。
玩了一整天的几人终于踏上了返程的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