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踹飞武士刀袭击者的同时,刘洛河的左手动了。
那只手瞬间覆盖上一层深邃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漆黑色泽,如同戴上了一只来自深渊的手套。
他不闪不避,直接探手,五指如铁钳,精准无比地抓住了右侧袭来的、最前端的那只金属钩爪!
黑色钩爪上附着的切割与抓握之力,碰触到那只漆黑色的手掌时,竟如同泥牛入海,没有激起半点波澜。使用钩爪的袭击者大惊,用力回扯,却发现钩爪纹丝不动,仿佛焊死在对方手中!
而左侧,双匕已至。
刘洛河右手握着「终焉」,刀身仅仅是小幅度地一横、一荡。
“叮!叮!”
两声轻响,如同雨打芭蕉。
那两把角度刁钻、快如闪电的匕首,便毫无悬念地被漆黑的刀身精准磕开,偏离了原有的轨迹。
这时,头顶恶风已然压顶!那根带着倒刺的短棍,挟着下坠的雷霆之势,离刘洛河的头颅已不足半尺!
千钧一发之际,刘洛河抓着钩爪的漆黑色左手,猛地向上一挥!
他不是挥动手臂,而是将那个被他牢牢抓住钩爪的袭击者,连人带武器,当成了一个人形沙包,狠狠地抡了起来!
使用钩爪的袭击者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传来,整个人瞬间失重,惊呼声卡在喉咙里,身不由己地被甩向空中,不偏不倚,正撞向那个凌空下砸的短棍袭击者!
“砰!”
“啊——!”
两声闷响和一声短促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短棍袭击者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人在空中无法变向,眼睁睁看着同伴的身体像炮弹一样砸过来,他收势不及,短棍重重砸在了同伴的肩背上,倒刺入肉,带起一蓬血花!
而钩爪袭击者则被这一棍砸得筋骨欲裂,两人如同滚地葫芦般摔作一团,滚出去老远,一时都没能立刻起身。
唯一还站在刘洛河近前的,只剩下那个被磕开匕首、稍微后撤了一步的袭击者。
他眼见三个同伴在短短两三个呼吸间就被对方以近乎蛮横的方式破解了合击,心中早已被惊骇填满。
但他毕竟是训练有素的亡命之徒,狠劲上头,不退反进!
他手腕一抖,两把匕首如同离弦之箭,脱手飞出,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射刘洛河的面门和胸口!
而他自己则矮身疾冲,试图从刘洛河的视觉死角发动第二次近身袭击。
然而,这搏命一击,在刘洛河眼中却显得……有些无力。
刘洛河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握着「终焉」的右手随意地划出两道轻微的弧线。
“叮!叮!”
飞射而来的两把匕首,就像撞上了无形的墙壁,被漆黑的刀身轻易弹飞,钉在了远处的车厢壁上,兀自颤动不休。
而这时,那个最初被踹飞的武士刀袭击者,似乎缓过了一口气,挣扎着爬起来,眼中凶光毕露,怒吼一声,双手握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刘洛河的后心猛刺而来!
这一刺,快、准、狠,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决绝!
刘洛河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那只漆黑色的左手,如同鬼魅般向后一探。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那灌注了袭击者全部力量和愤恨的武士刀锋锐刀尖,在距离刘洛河背心尚有数寸时,便被那只覆盖着深邃黑色的手掌,稳稳地、牢牢地攥住了。
持刀的袭击者拼尽全力前刺,刀身却如同焊进了山体,纹丝不动。
他惊骇地抬头,对上了刘洛河微微侧过脸来的冰冷眼神。
然后,他看见刘洛河的五指,轻轻一收,一拧。
“啪!”
精钢打造的武士刀,竟然如同脆弱的玻璃制品,从中断成了两截!断口处平滑,仿佛被某种极端的力量瞬间破坏掉了分子结构。
断刃落地的轻响,如同丧钟,敲在了剩余三名还能行动的袭击者心头。
四个人……四个人精心策划的围攻,在不到十秒内,被对方以近乎碾压的姿态彻底瓦解。
一人重伤倒地,一人武器被毁、心神俱震,一人攻击落空、陷入茫然,还有一人摔得七荤八素。
这差距……太大了。
根本不是同一个层面的对手!
刘洛河松开手,断掉的半截刀身“当啷”落地。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或惊骇、或痛苦、或绝望的四人。